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变态。 中秋那日,唐丝丝天一亮就开始梳妆。姜橙见她郑重其事地打开妆奁,还以为她会把自己拾掇得多么艳光四射,结果没多久她就换好衣服走出来—— 却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翩翩佳公子。 唐爷解释说,像乾元神君那样的三界男神,环肥燕瘦的女人不知见过多少了,她打扮得再美也无用,还不如另辟蹊径来个清爽的男装,与他邂逅的话也不会显得太刻意。 不愧是修炼了两千年、早就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雅美人,姜橙由衷佩服,难怪唐爷什么美人都能撩到手。 最后一步,姜橙指腹轻捻,将一滴血珠轻轻涂抹在唐丝丝唇上。她口中微念,鲜血立即隐没不见了。 唐丝丝笑眯眯地摸了摸丹唇,对铜镜里的自己满意极了。 姜橙本想宅在屋里不出门,免得再撞见邪人。唐丝丝却撒娇说自己怯场,硬要拉姜橙同行,还怂恿说: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传说中的乾元神君长什么样吗? 姜橙:“……”我还真没兴趣。再说,你这个惯会调戏美人的小污婆会怯场?我就呵呵了。 不过最后还是拗不过好姐妹的软磨硬泡,姜橙索性将那支准备送给长砚的翡翠玉笄拿出来,自己附身其上,挽在了唐公子的发间。 ……就当是陪闺蜜去相亲吧! 中秋佳节,阚京城张灯结彩,一派喜庆团圆气氛。百姓们纷纷上街采买,大街小巷熙熙攘攘,贩夫走卒络绎不绝。 唐丝丝也不刻意在人海中寻找目标,她既得了锦鲤血,便知“道法自然”,随缘最好。跟着人潮买买吃吃,瞧瞧热闹,一逛就逛到了傍晚。 眼见暮色四合,星辰升起,忙碌了一天也没邂逅男神的唐丝丝不禁有些泄气。姜橙小心翼翼道:“会不会是你的小道消息出了问题?” “怎么会?那小仙吏同我关系可铁了,不会骗我的。”唐丝丝对此深信不疑,却也眉头微蹙:“只道神君今日会下凡,具体是何时,却是不知。” 那就没办法了,阚京城那么大,姜橙的血又不是指男(南)针,哪里知道乾元神君会在何时何地出现呢? 正发愁着,一个布衣青年举着“问卦”的幡布走过来,笑吟吟道:“我看公子面犯桃花,可要小生给你算个命?” 唐丝丝抬眼瞧他,心知这些算命的没半分法力,完全是信口胡诌。但她此刻正无聊,一时兴起便打趣道:“你倒是算算,本公子今日能不能见到心上人?” 算命先生没想到她这么直白,微一愣便喜道:“好!好!公子稍等!” 他掏出一个碧绿碟子,在上面指指画画,片刻后看了唐丝丝一眼:“原来是位姑娘啊!”接着苦恼道:“小生才疏学浅,只能算出姑娘的命定之人在南面,您不妨前往一探?” 唐丝丝并不奇怪他能算出自己是女子,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想着反正也无聊,不如往南边去碰碰运气,遂大方地付了卦钱:“若能事成,回头再重赏你。” 算命先生拱手拜谢:“小生姓胡名非,姑娘以后还可以再找我算命!” 姜橙听得好笑,这胡非怎就对自己的判断这么笃定?他就不怕算岔了,客人找他算账吗? 城南有些偏,喧闹程度比之朱雀大街却不遑多让。唐丝丝过去的时候,一个杂耍班子正在卖艺,鼓掌叫好的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唐丝丝最爱看热闹,当即兴趣满满地钻进人堆里去瞧。大家见这小公子俊俏,倒也心甘情愿让她挤到最前面去。 表演杂耍的都是六七岁的小孩子,在一堆摞得高高的竹凳上撑着竹竿,做出各种让人提心吊胆的动作。每到精彩之处,众人拍手叫好,便有小孩抱着脸盆,跑到人群里挨个讨赏钱。 杂耍班的班主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紧盯着竹竿上的孩子,一旦有人动作没做到位,他便唾沫横飞、骂骂咧咧。一个小姑娘可能被骂的次数多了,情绪低落,忽然脚下一滑,从竹竿上直直摔了下去! 众人哗然!她距离地面足有丈余,这一摔非死即伤。姜橙大惊,本能地就想出手相救,然而唐丝丝比她更快一步,手指一扣,那班主不由自主地往前一个趔趄,小姑娘正好落在他头上! 两人齐齐扑倒在地,有了班主这大身板的缓冲,小姑娘毫发无伤,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眼泪流个不停。围观群众都长长吁出一口气,直言她福大命大。 班主的表情就不太好了,大概是恼怒孩子学艺不精,但也不好当街打骂,便叫那小女孩先下去休息。 表演继续。没过多久,又一个小男孩做倒立的时候,臂力不够,身子一颤从竹竿上翻下来。这次班主站得远了些,唐丝丝再次出手,让一顺溜的竹凳子全部翻倒在地,小男孩摔在一堆竹凳上,胳膊瞬时青了一大块。 这次班主的脸色难看极了,一副想骂又不能骂的样子。唐丝丝嗔怪道:“这些孩子细胳膊细腿的,哪儿撑得住那么长时间,我看这班主也太苛刻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