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绝无讨要之意。” 若是在刚进宫时,她还不至于这么惧怕姜橙。只是之前他们还没从琅山回来,便有风声传回阚京,说太子和太子妃在行宫如何恩爱,贵族大臣们都是亲眼所见的。陈昭训的母亲特意让人递了话进来,叮嘱她安分守己,不要妄想不属于她的东西,才能守得住富贵。 姜橙自是不知道里头还有这一出,她还纳罕几个小妾怎么都老实起来了。当然裴情除外——裴情还在做霸宠的美梦,对裴家夫人送来的劝告嗤之以鼻,抛之脑后。 请安了几回都没见到太子,裴情就有些急躁起来。姜橙看得好笑,其实她自己现在也不怎么见得到清阳。回京后他愈发忙碌了,燕皇摆明着想撂挑子不干,见清阳不愿继位,索性称病不再上朝,下旨让太子监国。 清阳对这老小孩也是无奈得很。 算起来,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监督姜橙修炼,书房里的灯火常常燃到天亮,朝臣们都称赞太子是个勤勉的储君。姜橙不敢去打扰他,只做些点心送过去,晚上就呆在自己房里修炼。 这般情景落到有心人眼里,又成了攻讦姜橙的炮火。裴情第一个忍不住,趁着来请安,就把矛头指向了姜橙:“听说殿下已经在书房里睡了半个月,想来娘娘这儿也不比臣妾们屋里热闹。不知娘娘有些什么消遣玩意儿,可否介绍给咱们?” 话音落下,满室寂静。 姜橙心中冷笑,消遣玩意儿?可不就是你们么?简直不知道该说她没脑子还是没脑子,太子忙于政事,便想借机讽刺她失宠。她哪里失宠了?他们明明隔三差五就要一起吃饭的好吗!——虽然都是拂晓唱晚逼着她找上门去的,不然以她的性情,两个人各玩各的不是挺好…… 冷眼扫过裴情,对方慌张地撇开视线。姜橙一搁茶盏,笑道:“本宫可没空消遣。近来诸多命妇递了帖子进宫,本宫需得好生接见,为殿下分忧。皇后娘娘又常召我过去,把六局二十四司的事务传授于我。说起来,本宫才羡慕你们日子舒坦,没甚可操心的。” 她话音一转,敛容道:“殿下如今忙于朝政,咱们更要谨身克己,不给殿下添麻烦。外头那些玩乐的事儿,能少去便少去罢。” 几个侧妃脸色微变,不敢再说什么,赔笑了几句便惴惴退下了。 姜橙目送着她们离去,揉了揉太阳穴,眉间浮起一丝烦躁。 男人就是祸害!如果没有男人,女人们活在世界上得少多少烦恼啊!像在这深宫里,还能凑一桌麻将、打个叶子牌什么的。 心累的太子妃当然不敢把气撒到她家大腿身上。她腾的站起来,索性甩开宫人,去荷塘边“散步”了。 小玄已经许久未见姜橙,忽然见她从荷叶里钻出来,不由惊喜万分,尾巴一甩飞快地游过去和她亲昵。他修炼数月,已经能轻松把上半身变成人形,下半身的大尾巴也越发华美,成为荷塘中一道熠熠闪耀的风景。 姜橙陡然被一条正太形状的锦鲤(锦鲤形状的正太?)飞扑,有点懵圈。黑黑软软的发髻,婴儿肥的小脸蛋,圆溜溜的大眼睛,姜橙抱着小正太揉揉捏捏,赞叹不已:“不愧是我的徒——师侄啊!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随我、随我!” 小玄羞涩地摇了摇小狗尾巴:“师叔前阵子去哪里玩了?好久没见你来找小玄了。” “去秋游啦!”姜橙兴致勃勃地给他讲琅山狩猎的经历,还说到自己回微霜湖探望了唐丝丝和胡非,听得小朋友两眼发光,羡慕极了! “我什么时候也能去琅山修行就好了。”小玄满心向往地喃喃道。 姜橙一听,惊痛交加:“你想去找你师父师弟?连你也想离开我?!”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小的是小猪蹄子!! 姜橙抱着尾巴嘤嘤嘤,小玄慌了,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呃……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开启灵智后,他便看清了自己生活在一个怎样狭小的世界里。荷塘太小,他就沿着暗渠游去了太液池,太液池是宫中最大的湖泊,他是湖里唯一有灵智的生物,他已经很满足了。外面的世界虽然更大更好玩,但也危机重重,没有人保护,他还不敢顺着水道游到宫外去玩。 “师叔……我、我就想着,你有小兔子陪了,就不需要小玄了,所以……所以……” 姜橙猛地放下尾巴,眼睛盯着小玄:“你刚才说什么兔子?” 小玄见她的表情不对,怯怯道:“就、就是花园里新来的那只雪兔,我看见他变成了一个小哥哥。”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半夜……” 那天小玄趴在荷叶上赏月,小雪兔蹦蹦跳跳地过来,三两步跃到假山石上,耳朵一转就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他没有注意到小玄,面上忧虑重重的,不知在烦恼着什么。 小玄很聪明,打不过的一律不招惹,他悄悄躲到莲蓬下观察他,见他抱膝坐了一整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变回雪兔的样子,慢慢地跳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