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走吧!” 福王无语,又去问端王。他是知道这个二哥和梁绛的事的,还以为二哥会有多念念不忘、心痛难舍呢, 结果端王白了他一眼,冷冷地扔下一句话:“我打不过陛下。” 福王:“……”你打不过??谁不知道在战场上除了骠骑大将军梁湛,下一个最能打的就是你啊! 福王总觉得这里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困惑归困惑,他还是非常有眼色地向皇兄辞行,紧跟在两个哥哥后面出了阚京,朝晋地去了。 *** 三个王爷走后,新帝的朝政才算彻底安定了下来。反复无常的北狄就交给端王去鞭打,南边夷族近来蠢蠢欲动,侵扰了几个边镇,想要开边市、走商贸,大臣们纷纷认为应该先礼后兵,若能和谈,自然最好。 清阳自己也不愿多起战争,他到底不像紫微帝君那样真正在凡间轮回,而是以神仙的身份在插手人间事务,凡人不分同族异族,皆是人命,他天劫在即,若非必要,还是不想轻易弄出死伤。 姜橙抽空去太液池看望了小玄,就那日的事情安抚了他一番。小玄聪慧悟性高,进阶极快,现在已经能幻化出双腿并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他还是不敢上岸,毕竟宫里耳目众多,他不想给师叔惹麻烦。 姜橙熟悉了皇后的工作流程之后,就没有一开始那么抓狂了,后宫秩序井然,也没有妃嫔给自己添堵。她才要松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肚子成了前朝后宫关注的焦点。 成夫人进宫来探望了她几回。她也才得空闲,世子梁墨秋狝归来就迎娶了卫国公小姐,如今鸾凤和鸣,成夫人也很喜欢这个儿媳妇;接着是次子梁檀订亲,府里相看了许多人家,最后还是梁檀自己挑了一个心仪的户部侍郎家的姑娘;就是二姑娘梁黛稍微不顺,她的婚期很不巧地撞上了国丧,只好推迟到明年春后再嫁。 如今家宅安宁,全家的目光便落到了最先成婚的三小姐身上。梁绛成亲大半年了,整个阚京无人不知她椒房霸宠,可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渐渐便有皇后善妒的风声传出来,怎不叫梁家人尴尬着急。 成夫人挽着她的手,和蔼道:“我当年嫁给侯爷,即便他已经子女成群,可我还是尽力生下了自己的孩儿。人在其位,只得顺势而为。娘娘与陛下若有厮守之心,便不要叫庶子女先蹦出来。若只是平淡夫妻,那……娘娘便要劝说陛下雨露均沾,毕竟国无皇嗣,恐要生乱。” 姜橙明白母亲一席话都是为她好,她也知道现在外面闲言碎语多了起来,只是清阳严密封锁了消息,不让她听到罢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上哪儿凭空变个孩子出来呢? 成夫人走后,姜橙心烦意乱,中午只用了半碗菜粥一碟点心,便倒头睡下。午后几个尚宫来回话,拂晓知道姜橙辛苦,最近情绪又不好,便没有叫醒她,只叫回话的人明日再来。 结果这一睡就睡到了月上柳梢,陛下的龙辇都到了殿外,拂晓却怎么也叫不醒自家娘娘了。她立刻派人去请太医,自己则惶恐不安地跪在清阳面前:“娘娘用过午膳便睡下了,不知怎的,就……” 清阳眉峰陡耸,二话不说就朝里面大步走去。内殿灯火熹微,帐幔低垂,几个小宫人跪在一旁,低着头瑟瑟发抖。姜橙沉沉昏睡在雕凤拔步床上,呼吸清浅,脸颊带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清阳扣住她的细腕,才要施法查看,王太医急急忙忙进来了,清阳忍了忍,只能让出地方给他。 王太医细诊了一番,面露为难地忖度道:“娘娘上次落水,邪风入体,伤及了本元。再者,老臣观娘娘最近忧思过重,气息郁结,想来是内忧外患齐下,这才凤体难支,昏沉不醒。” 清阳冷眸扫过跪地的宫人:“皇后今日见了哪些人?” 唱晚叩首道:“娘娘今早就见了威远侯夫人,不过没让奴婢们在跟前伺候。奴婢与夫人身边的春菲聊了几句,府里似乎有些担心娘娘的凤体。” 姜橙的身体一向很好,侯夫人怎么会频频进宫问安呢?联想到近来开始有皇后难孕的风声传出,清阳便明白了梁府的意思。 微微叹了口气,叫唱晚跟王太医下去开药,清阳坐在床边,摸了摸姜橙汗湿的额头,蹙眉无语。他天劫将至,还不知能否安稳度过、守得这世间一方太平,哪还有心思谈子嗣问题。 守了她半宿,亲自喂了药,清阳才在随喜三番五次的劝说下,去偏殿小憩。 *** 夜半丑时,万籁俱静,宁致殿中只见更漏滴水,烛火跳跃。皎洁的月光穿透朱户,洒了一地白霜。 忽然,重重帐缦无风自动,一片黑影拂开一道口子,从外头无声无息地钻进来—— 幻化成一个眉清目秀的白衣少年。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轻轻掀开帘帐偷窥。床上的女子仰面平躺着,胸脯微微起伏,正睡得深沉。 少年用法术一探,确定女子的神智已经陷入昏迷了。他长舒一口气,伸手将薄被缓缓揭开,目光停在她平坦的小腹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