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遇春那?一嗓子嚎的,胡惟庸从倒挂于马背的惊吓中回过神,同样立马喊冤,“皇上,臣的儿?子死于那?车夫之?手?,臣一时激愤难忍。” 常遇春满脸惊愕与受伤,“胡相,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我?家马车好好停在路边,明明是你那?没用的儿?子非要冲过来。” 胡惟庸咬紧牙关,才堪堪忍住到嘴边的怒骂,冲过来就冲过来,为?什么非要强调“没用”二字! 他?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狠色,斥责道,“我?儿?子怎么可能主动送死,定是你家马车受惊胡乱伤人!” 常遇春:“......” 他?惊呆了,文人竟能颠倒黑白,无耻至此。 胡惟庸乘胜追击,“皇上,那?是臣最最乖巧孝顺的儿?子!” 朱元璋很冷静,他?瞥眼自家单纯的猛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再看?着自己亲手?提拔的左丞相,道,“既然你们两人各执一词,那?只能传当时在场之?人进宫回话了。” 单纯猛将常遇春嘴角咧到耳后根,连连点?头。 胡惟庸皱了皱眉,脑瓜子飞速转动,思考应对之?策。 帝王谕令,御林军立即领命出发,可先一步入宫的是御史中丞涂节,胡惟庸的亲信。 胡惟庸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虽然不知道涂节干什么来了,但肯定是对己方有利。 毕竟他?多年来拉帮结派,招兵买马,哪哪都有涂节在旁相助。 涂节跪地叩首,义正言辞,“皇上,左丞相胡惟庸欲反。” 正美滋滋的胡惟庸豁然抬眸,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 涂节看?也?不看?昔日好友,他?自袖兜里掏出本奏折,“胡惟庸威逼利诱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要他?们利用职务之?便?在外收集兵马。” 乾清宫安静了瞬,朱元璋都怔楞半晌。 虽则是他?欲擒故纵布得局,但狗咬狗是怎么回事? 片刻,朱元璋勃然大怒,“胡惟庸,好你个?胡惟庸,朕予以你重任,你竟恩将仇报!” 胡惟庸一个?啰嗦,“冤枉,微臣冤枉。” 他?连滚带爬膝行至朱元璋脚边,“微臣忠心耿耿,以老相国为?榜样,一心只想着追随于您。” 朱元璋一脚踢开他?,“还敢攀扯韩国公,来人,拖出去砍了,全部砍了!” 朱标赶紧往前一步,“爹,先把人捉拿归案,交由三司会审。” 明朝有大明律,当按律行事,也?别漏了犯事之?人的同伙。 朱元璋经由儿?子提醒,仿佛醒过神来,“来人,全部压入天?牢。” 御林军呼啦啦进殿,飞速清场。 常遇春惊呆了,怎么还能扯出胡惟庸谋反呢? 不是,胡惟庸竟敢谋反? 难怪有难么蠢的儿?子。 朱元璋看?眼憨头憨脑的皇太孙外祖父,摇摇头,“遇春也?先回去吧。” 常遇春愣愣的,“微臣告退。” 乾清宫终于只剩父子两人,朱元璋捋着胡须,感叹,“可惜,太可惜了。” 原本,他?多年布局,是要藉由胡惟庸之?事废除丞相制。 朱标亲手?给老爹奉上盏茶,“皇权集中与否的重点?在于皇帝的能力,丞相就是一替我?们朱家办差的人,您老想着废除丞相制,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培养儿?孙。” 朱元璋默默饮茶,儿?子书读得多,讲道理什么的,他?是讲不过儿?子的。 至于丞相,什么狗屁丞相,再看?看?吧。 · 春和宫。 朱标一回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迫不及待凑到妻儿?旁边。 朱雄英刚满三个?月,还只会吃吃睡睡,可耐不住朱标的父亲滤镜。 哪怕儿?子安安静静的,他?也?看?得津津有味。 常乐今儿?似乎挺有兴致,竟然亲自给他?端茶倒水。 朱标睨眼无事献殷勤的太子妃,先一步讲起午后乾清宫那?桩案。 他?觉得太子妃应该挺有兴趣的。 常乐果然很有兴趣,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胡惟庸案的资料,她有仔细看?过,史书里的确有他?儿?子坠马一事,但那?马车,死的车夫,竟然是常家的? 什么梦幻联动! 朱标赶忙拿帕子替她擦嘴,“怎么如此惊讶?” 常乐傻笑两声,“没想到,实在没想到,我?爹居然还有出场戏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