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艰涩道,“常氏乃我结发妻子,携手二十余年。” 朱元璋丝毫不以为意?,“你如今是太子,将?来是皇帝,何患无妻?” 马皇后?飞速扫了眼丈夫,何患无妻? 倘若她马家还有人,倘若她当初没有偏安后?宫,倘若...... 朱标扯了扯嘴角,反问,“可我若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了,又何谈安邦定国?” 朱元璋哽住了,脑海里只剩一句话,他的标儿完全被常氏蛊惑了! 寝殿又是一阵安静。 半晌,突然从外面传来三道敲门声。 马皇后?眨了眨眼,掩去?眼底弥漫的水汽,淡声问,“何事?” 殿门口,晚星看了眼自家主子,随即恭敬回?道,“娘娘,药煎好了。” 马皇后?站起身,“进来。” 她伸出胳膊准备接药碗,谁知,从屏风外转过来的人是常乐。 常乐亲自捧着药碗,“父皇,喝药了。” 她眼角眉梢都是笑,同之前的满脸委屈,仿佛是两个人。 马皇后?楞住了,乐儿怎么回?事,吃错药了么? 朱标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他稍显迷茫地看着妻子的笑脸。 浓郁刺鼻的中药味随着蒸腾的热气蔓延,瞬间笼罩整座寝殿。 常乐捧着药碗凑到床前,“父皇,您快喝药呀。” 她嘴边是笑,可眼神冷漠,是鲜明的对比。 朱元璋看着粘稠到发黑的药汁,心念电转,福至心灵,“常氏,你竟要毒害于朕!” 常乐似被揭穿了阴谋般神色慌张,“儿媳没有,儿媳冤枉。” 朱元璋愈发笃定,“既然没毒,那你倒是先?喝一口。” 一瞬间,他浑身充满斗志,好像是打仗时预知了对方用兵之法的兴奋。 常乐满脸为难,支支吾吾,“儿媳在服安神药,与父皇所用之药,药性?冲突......” 总之,她是坚决不能先?尝一口。 朱元璋冷笑一声,“标儿,你瞧瞧,这就是你的好妻子!” 朱标瞥眼恶趣味满满的妻子,“我来喝。” 他伸手欲要端托盘里的药碗...... 朱元璋急得半坐起身,“标儿!” 常乐眼疾手快,稍稍侧身,避开朱标的手,“您正在服治背疽的药,也不可以乱喝。” 朱标的手僵在半空,他默默瞅着妻子,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眼含警告,示意?她适可而?止。 常乐无声撇了撇嘴,把托盘往他那边一递,“父皇对儿媳的偏见实在太深了!” 她一跺脚,一甩手里的帕子,捂着脸,嘤嘤嘤地跑了出去?。 刚反应过来的马皇后?又愣住了,朱标无奈扶额。 乐儿不把昨天受得气给出完,是不打算消停了么? 朱标摇了摇头,把药捧到床边,“爹,您先?喝药,凉了,会很难喝。” 近些时日,他的口鼻完全沉浸在药汁子里,对此最有发言权。 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朱元璋直接撇开了头,“标儿,药里有毒!” 常氏方才?那矫揉造作的姿态,明明白白,显而?易见。 朱标无语,他爹的龙脑子是晕倒晕没了么? 乐儿为着他,为着雄英,为着他们一家人能够亲密无间,她再?如何委屈,也不会害爹的性?命。 朱标:“爹,药里没毒,乐儿绝对不会害您的。” 最多?搞些小动?作,气一气您,比如方才?那样。 朱元璋沉痛地闭眼,他的儿子,他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完全被常氏蛊惑了! 常氏恨不得立马要了他性?命,她都敢骂他是灾星,还有什么不敢的? 父子两人,一人委顿在床,一人捧着药碗,互相僵持。 马皇后?看眼丈夫,再?看眼儿子,“标儿,你爹有我,你自个还病着,先?回?去?休息吧。” 她伸手把药碗接了过去?,示意?儿子自己能够搞定。 朱标顿了顿,“爹,娘,那儿子先?告退了。” 殿门开了又合,寝殿只余世间至尊至贵的夫妻。 马皇后?端起药碗坐到床沿,咕咚咕咚,直接喝了两大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