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着出了府门,见天色为时也不算晚,想了想天天在家除了吃就是睡的黑色大猫,雩岑索性提了提神,拐了个弯扬长而去,准备先把职考需要的各类书籍买全了再说。 至于黑黑的晚餐嘛,到时候在家巷口的小铺给他打包一份他爱吃的牛肉醋羹就好了。 玄拓早已辟谷数十万年,但是自入了雩岑的大门之后,只要有机会便日日三餐都陪着小丫头用食,但是还是勉强守住了作为一个真神的底线——他是拒绝吃生食的。 于是在雩岑拿着生肉喂了几次惨遭拒绝后,随后的某一日她将多攒的一份工作餐带回家,洗了个澡而出正好望见玄拓将两爪搭在桌边半立着,正用鼻子拱着桌上的饭盒。 雩岑于是会意地把自己的晚饭让给了他。 不知道喂他吃什么让他白挨饿了好些天,她感觉自己仁慈爱儿的老母亲之心都受到了强烈谴责。 其实玄拓只是好奇想看看他家小丫头平时吃得如何而已,结果阴差阳错之下雩岑倒是每日给他准备起了饭食。 虽然都是巷子口打包的各类小吃,玄拓为了让小家伙高兴完全不忌口地照单全收。 ……. 一路询着路边行人和小摊摊主而过,结果七重天的大部分小书肆大抵都只卖些杂文话本,于是雩岑只得花了一个时辰绕到了大城的另一方,寻找城中最大的书肆。 兜兜转转,不想抬首一望,这书肆正紧邻着她初来七重天时远远便可眺望到的红木高塔。 方塔延展而出的八方飞檐上都立着精雕细铸的小兽,其口中高衔铜球也做得极为考究,凑得近了,还可以看见塔身细致至极的描金暗刻,高高的塔顶镶着一颗极大的夜明珠,若从远处看已是美得令人惊叹,此刻实实站在脚下,更显巍巍壮观。 粗略一数,从塔底至高高的塔尖,竟整整有十三层。 红木本是极贵重的木材,又不耐腐蚀虫蛀,好在上界并无此类困扰,此番大手笔建刻之下的高塔更显雍贵。 雩岑站在书肆面前,侧身仰头望着高塔,止不住的发出没见过世面般的低身赞叹。 肩膀被人从身后一拍,雩岑疑惑地转过身去,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家站在身后。 “你有何要买的,不买我可关店了。” 老人说完话便顺势转过身去,旋即步入店内利落地开始收拾关店。 “欸欸?!” 雩岑看了看天光渐黑的夜幕,七重天昼夜而明的长灯也陆续亮起,远处宽宽绰绰的街道上人影渐多,许多店家也挂起招帆揽起客来,独独这家书肆却要关了门。 现在做生意的都这么随性了嘛。 趁老人还未完全关起门,雩岑一个侧身,快速闪入门面看似窄小,内里却别有洞天的书肆。 店内的灯已熄得只剩门口几盏,昏暗的灯光打在店内层叠的书架上,给一旁木制的墙面投上一层齐整的阴影,可先她一步进入的老人,此刻却不见踪影。 雩岑试探性地摸着黑往里走了几步,店内灵灯的散光直直往上延申,狭小的店面竟有三层的高度,并靠着一层层高高的书架还有环着筑造的木梯。 一本小册从暗中跌落,正正砸上她的脑门。 “哎呀。”黑暗的高处,有一苍古的声音响起,便见老人腿脚灵便地从二楼的楼梯上一跃而下,“看你这小姑娘本来就不聪明,砸坏了砸傻了岂不是赖上我老叟了。” 雩岑捂着被砸疼的额头,心里咕囔出声—— 老人家,我劝你善良! 旋即一打厚厚的、装订成册的书便被塞到她手里。 借着昏暗的灯光随意翻了翻,雩岑惊讶地发现其上大多都是关于职考的参考书。 “五年职考三年模拟…职考全题型归纳…职考天天练…….” 雩岑惊讶地抬头一望,发现手中又被叠上了好厚一打关于各类珠算、实算的习题,末了又往上累加了一打上界人文、地理、历史的书籍。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