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包括零随方才的那些言论,也并不像是居于深宫培养的皇子能说出来的话。 男人的童年似乎并不寻常。 雩岑有些发晕地晃了晃脑袋。 明明关于神荼的那些破事已经足够占据脑容量,扯不断理还乱,如今加上对于零随的身世的八卦猜想,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方且按照零随的年岁,似距离神荼陨落的时间又有几万年是重合的,他们在此期间又有无相互结识过彼此,再者零随仿佛早就知道她与神荼长相相像的事,若真要挟制三清,为何是杀了她,不是更为细水长流的傀儡软禁之类的呢…还有最后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这人与人的关系真是复杂。 雩岑突然想念起了远在天边的花青。 每天乐呵呵地没烦没恼,其实过于平凡,也无非不是件好事。 哎—— 暗暗叹出一口气,若是事情能简单些就好了。 零随…神荼…… 都是谜一般的人物,却一桩桩一件件地如藕断丝连,全都挂在了她的身上。 对于这个男人还是不要想太多的好。 毕竟他杀不杀弟、弑不弑兄又与她何干,左右她与零随只是不均等的单纯交易关系,整日想这么多干嘛。 还真是怪魔怔了。 甚至于她与玄拓的关系弄成如今这样,她也有些懒得去追寻神荼的真相了。 雩岑便是雩岑,纵使长相如何相似,只可独一无二,不愿为人替身。 ………… 夜已深。 愈往南走的枯枝愈湿,雩岑在火堆旁烤了半天柴禾,只也一小堆,见着零随敲着小棍返回马车的背影,干脆偷懒地直接踩灭了零星的火点,反正往常生着火也是如此,稍微一晚上不生,也大概没什么事。 这段时日,马车拥挤,再加上前些日子与零随的暧昧接触,虽然两人表面上不提,她到底还是心里有些膈应逃避的,干脆便借着口头上对于老弱病残的大度谦让,日日让零随睡在车里,她便歇在车顶旁的树干上。 小姑娘总还是昆仑群山里长大的孩子,其实偶尔午间偷懒睡在树上眯一会也是常有的事,可日日睡虽用着灵力编了个藤网在下面护着,以免半夜翻了个身直接下去摔了个底朝天,到底还是没有正正常常睡在软乎乎的被褥上来得舒服,第二天全身发僵发疼,脖子也酸的厉害,反观零随倒是睡的一脸优渥,雩岑大概只能够用身体膈应总比心里膈应的理由勉强地安慰自己罢了。 光芒尽消,须臾间,只剩下从树缝疏影处零零散散洒落而进的月光描出几分隐约的轮廓,枣子舒舒服服地卧在树下刚欲闭上眼睛沉沉入睡,积攒精力好接济来日的疲惫,谁知身上突而一重,大马不耐地睁开眼,便见着一个娇小的人影四仰八叉地大半身躯都靠在它的背上,仰面用手垫着后颈,抬头望月。 “呜嘶——哼哼——”枣子一脸不耐地大张鼻孔哼哼了两声。 “你这臭马,靠靠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雩岑也哼哼回呛。 “嘶——哼——”翻了白眼后的马蹄一晃,便欲起身换个地方睡,把小姑娘挣脱而开。 “欸欸欸——你真是…!”雩岑赶忙幻出几条柳枝,讨好似地喂到它嘴边,“作为交换,三支柳条靠半个时辰这总行了罢。” “呼呼——嘶——哼哼哼——”刚欲凑到柳条尖的牙齿立刻收回,喉咙哼哼几声,又与雩岑谈起价格来。 “那五支?” “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