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我呀?” ……… “这是我偶与一个从上界逃下的小仙换得的。” 庄严大大翻了个白眼,“他说是族中偷出的秘术,我仔细研究一番,倒也是颇为玄妙。” “具体而言,便是共命。” 庄严指了指自己的老脸,“假若我这般修为,大概能活到一百四十岁,我若与一个普通人共命,却与对方寿命多少无关,共得是我自己的命,方且这只是借入灵力的运转结出的一个特殊的咒,所以并不消耗修为,我而后也钻研了一番,发现这咒不但可以共命,亦可以救人。” “但这种纯命理的救赎是极为耗费的。” “我将那个丫头从重病中救回,并且与其共命,唯而所剩的,不过四十年,扣去我自己已然活的四十年,相当于治一场病,折了我四十年的阳寿。” “虽不可同年同月生,但知晓同年同月死罢。” 说着说着,庄严方才有些平稳些许的情绪又有些低落起来:“若是这种咒在我遇到阿柔之前便知晓……” “往事不可追,人方得朝前看才好。” 雩岑拿着小本本记下最后一个字,有些不知怎么安慰,默默拍了拍老者的肩膀,“你救了更多的人。” “你想与那个男人共命?” 想了想,庄严却还是蹙起眉头来,有些不认同:“你这般好的天赋…情爱之事,将会折损修行大益……” “若这世间都与利益论处关系,那感情便更加可贵。” 雩岑笑了笑,反说了对方方才的感慨之言。 “不悔,便是最好的选择。” “罢了罢了…人各有命。”庄严摆了摆手,一只猫儿却‘嗷呜’一声在电闪雷鸣间猛地跳到了窗沿上,两人吓了一跳,强光闪过,才发觉黑猫的脖颈上的红绳已然多了个小巧的铜铃,极为可爱。 “小黑?” 雩岑抱过,摸了摸猫儿湿漉漉的毛,“你不是在乐安那麽?” ‘嗷呜——!!’ 像是告状般,猫儿撑起后腿来,灵性地用前腿在雩岑怀里手舞足蹈,像是要解释着某一个高大的、总是拿着刀铲的男人暗地里对它的迫害。 她本想养猫的,零随本来也应了,谁知这只猫儿一见某个男人便炸了毛,满脸写着害怕,瑟瑟发抖地,雩岑却只好忍痛将它送给了乐安。 “我懂了!你定是想我了!!!” 用袖子擦了擦湿漉漉的黑毛,小姑娘方想将这只感念旧恩猫儿抱进怀中吸一吸,哪知对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烫了一下嗷呜挣脱着跑开了。 电闪雷鸣间,雩岑愣愣将手腕翻过。 那颗许久未有反应的朱砂痣泛着空前绝未的高温几乎与炉中跳跃的火苗都堪堪而比,然纵使周围的气温都因这等高温猛烈上升,熏腾出热气来,雩岑却头一次未有感觉到任何温度,就像是手中毫无知觉地捧了一束火苗。 ‘轰隆——!!!!’ 远处足有树干粗细的惊雷却在此刻直直劈下,震耳的轰隆声都令她瞬间耳鸣起来,然手腕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朱砂痣竟在刺目的电光中,在她的几不可信的颤抖给目光下,一点一点—— 完全消失。 “丫头——!!!” ‘嗷呜!!!’ 外头大雨倾盆,数道极为罕见,就连最细的也足有碗口宽度的惊雷一道一道落在远处的某处密林的山腰,听不见身后的呼喊,也听不见大雨倾盆的哗啦声与雷声隆隆,尖锐而悠长的耳鸣声仿佛屏蔽了一切,雩岑竟如此什么都不顾地直接向雨中冲了出去,长发被雨水黏湿,沉重而狼狈地压在她的身上。 “零随…零随!!!” 心中一直强压的不安感终于散落了一地,雩岑甚至忘记了自己可以使用灵力飞行一事,便如此踩着割脚的尖锐山石在雨中狂奔,跑向众多闪电汇集的源泉。 远处,厨帐前,拿着锅铲的男人几乎讶异到极点地瞪大了双眸,甚至连表情都头一回有些失控—— “这是——” “天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