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步而上,迎头便是一个脑瓜崩。 “主…主子——” 那随从嘿嘿假笑几声,摸着那闷闷震疼的脑袋亦步亦趋跟在径直向前的男人身后,丝毫忌吃不记打,好奇心浓郁道:“神荼真神虽说搬到了玄桓真神那儿,却还是叁天两头的大老远往拓将军这跑,我听说为此还挨了不少手板,却依旧固执这般,这等的喜欢恐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到的,拓将军莫不是个石心做的,这般丝毫不近这美人情?” “你这臭小子,平日正事不干,尽八卦些有的没的作甚?!” 话语未尽,后脑勺便又是狠狠挨了一下。 然继而却听着身前之人顿了顿,悄然放低的音量又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世间情爱哪是这般好成的——” “不还是讲究个两情相悦?” “您意思是…” “那神荼丫头成日与老七玩在一块儿,我先前又听闻父神许意紫府洲那位,两人脾性整日吵闹,但到底还是对欢喜冤家,再者若是促成了这般的联姻,紫府洲一势岂非与现下叁清彻底死死地构筑在一块了…天下大统早便是父神的一块心病,再若不然,老七那性子也能纵着那丫头一些,不比玄拓这武痴来得好…” “他一摸兵器与人天天斗法打架便就兴奋开心得跟日日入了洞房似的,活像换了个人,哪还能懂什么丫头的心思,恐怕是没戏。” “您是说这块石头捂不热了?” “我看难。” 男子摇了摇头道:“方且我私下听说,那臭武痴好似也知晓父神的许意,故意将那丫头往外撇。” “好在这丫头许些年轻,估计再过些时日就没了新鲜劲儿,我瞧着也还是老七配她些,比老六性情好,纵着疼着,也不给她立什么古板规矩,她就算自己看不出来,旁人的眼光也是看得明明的,也活该玄拓这般的石头人,不通感情,倒时年老了连个枕边人都没得,活该日日自己睡那满是汗臭的空屋子。” “您这般说,紫府洲那位怕是没戏可续了?” “也未尽然。” 男子想了想又道:“还记得那丫头养的那只魔物不曾,当年宴会露馅那事,虽是老六下来扛了事,说是他准允的,到最后群仙恐论,我悄悄听闻还是紫府洲那位顶着压力暗下收留养了许久…” “若非没有半点喜欢,怎冒着这千夫所指的浪头帮那丫头藏罪?” “小的却不这么认为…”那小厮一番听罢,略顿片刻,却还是道:“万般他人说,还是得看神荼真神自己如何喜欢罢了,旁人强迫不得。” “她偏偏喜欢什么不好,喜欢了上界最难啃、也对女人最不感兴趣的臭石头。”男子摇着头嗤笑一声,摆了摆手将那随从捧着的汗巾一把扯过,狠狠搓了搓脸上的汗:“罢了罢了,总归时日还长,我们自如何说,那丫头还是个死心眼的,滴水石穿,说不定或许她终有一日——” “能将那块石头捂化了也不定。” “毕竟…这两情相悦啊……是这世上…最容易也最难的事…….” “……” 走马观花。 那璀璨的叁千灯火若斛珠般散落,明珠于怀,却将那记忆灰白碎片霎那重新穿起,将灵魂都拉扯得撕心裂肺。 后悔吗… 雩岑或许永远都不会知晓了。 她本可以云涌乱流中藏匿隐忍到这件事情彻底了解,也可以在叁清的天军与那被包缴的魔军展开鱼死网破的争斗中趁乱而逃,她却始终只是头脑一片空白默然伫立在原地,不知该作何抉择,也不知该去向何方。 玄拓…玄拓。 她默念着,闷哑的浊血像是堵塞了吼口,她想唤他,却只能沙哑地冒出几个难辨的音节。 她曾听璟书说,人族有一个传说。 人在濒死的前一秒,能将其一生喜怒哀乐走马观花而过,好人看到的是喜乐,得以含笑而终,不负此生,而那些坏事做尽的人呢,却只能瞧见满眼的哀怒,至死难以善终。 ‘走马,走的是什么马?’ ‘大概是白龙马。’ ‘观花,那又观得是什么花?’ ‘也许是长安花。’ ‘长安?’ ‘那是很早很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