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于玄拓,臣服于早已死去的父神,更臣服于自己对于利益的贪婪…却独独看不上你!” “在他们眼中你不过是只是个空有出身,只会纸上谈兵的废物,一个叁清可有可无的打杂工,却靠着父神的名头成为了可以支配他们的、挂名的废物,哪怕有一刻,他们可曾服你,尊重过你?” “你真可悲。” 她哈地冷笑一声,厚重衣袖的阴影,却掩盖了那每讲一字都要蜷得更紧的拳头:“只可惜…更可悲的是我。” “自以为醒悟了,不过到底还是为叁清做了嫁衣。” “那般多的人,为何倒霉的只有我?” “真倒霉啊…认识你,玄桓…” “我真倒霉。” “遇见你,我真倒霉…” “你做的一切,自以为训了一只嗜人的猛虎向善,到头来却被无情地反咬一口。” “为什么还要记得我?” 尖锐的指甲深深凿入掌心,掌心的疼痛确乎已经盖不住发酸的压根,几乎是咬着后牙,她才能维持那冰冷而又刻薄的面具:“…为什么?” “你自以为的善良又能给我带来什么?!” “你自以为可以保护一切,到头来,不过也只是个被拘于道德刑罚上的小丑。” “你明明无力抵御,却依旧一遍遍地去尝试,给我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被利用!” “你教人向善,可世上哪有善?只有的是贪婪,利用,欲望,还有更深更深的利益…你根本无力改变,只有那个人死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这世界上的恶就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 他满脸却好似满脸漠然,只静静地看着她,天青色的长眸如是坠满了天空中压抑浑浊的乌云,仿佛只是如从前那样,成为了一个彻底地失去了光的人。 雨,什么时候会下呢? 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偶然望不见星空的阴沉沉的长夜,他期盼着这场雨早日降下消散,露出遮挡的点点星光,又极为讨厌那下雨时天地间湿辘辘、滑腻腻的泥泞模样,盼望着乌云早早消散。 光啊…光? 如果他身上曾有那么一丝丝的光,便是满天星辰印在身上的模样。 “玄桓…滚吧,早些滚的远远的——” “然后忘了有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人,抱着你贪婪而又无耻夺来的声明与地位,永永远远地坐在叁清的宝座上,好好活下去…” 垂眸敛去不慎流溢的哽咽,指尖刺入掌心的疼痛如此分明而又令人清醒,再度恢复冰冷的杏眸却在抬眸擦过对方肩侧的远山之时,瞳孔猛然紧缩—— “荼儿…你,疼不疼?” 而面前几乎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人此刻却仿佛幡然醒悟般上前两步,隔着厚重的衣裘猛然抓住了她方才被捏到发紫红肿的手腕。 天青色的长眸眼中泛着后知后觉的懊悔与心疼。 然就在衣袖便要被彻底掀开的下一刻,肉与肉的撞击的响声却是更为清晰响亮,火辣辣的侧脸几乎被一击打歪了去,可见用足了十成十的力道,擦破的嘴角流下一行腥甜,喉间的腥甜与隐隐的耳鸣声仿佛彻彻底底地坐实了对方的无情。 踩踏在脚下的真心再度被人捻进泥里,揉搓得稀巴烂。 “滚啊,玄桓!滚!!!” “谁需要的你假惺惺做作的关心,我如今见到你,只觉得无比恶心!” “…滚!!” 一道星蓝色的灵力在下一刻毫不客气直穿男人的肩头,鲜血飞溅中,已然失焦的天青色长眸如是折了双翼的云鹤,直端端地、毫无反抗地,迅速落下云端,朝着深林更深处坠去。 于此同时跟着坠落的,还有一道颇为隐匿的,黏附在男人身后的星蓝色灵力。 直至瞧着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云下,女子尚缓的气还未来得及溢出喉口,阴云飘散间,一道身影已然缓缓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对方眼里的讶异确乎只掠过一瞬,便化作了虚伪冰冷的笑意: “神荼仙子,好久不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