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裕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从床上跳下,大步走到铜镜前,就看见白皙脖颈上赫然多了一枚吮吸出来的红印。 那红印在喉结的位置上,显目又恣肆。 他身形一僵,缓缓扭头看向秦见祀。 “皇叔,你咬朕?” “让你长点记性罢了。”秦见祀单挑了挑眉,顺手掀开被子。 前半夜从榻上翻下去四次,抱到床上后又开始做噩梦哭喊,好不容易消停了,又蹭得他睡不着觉。 堂堂摄政王何曾受过这样的气,但念在这小鬼……罢了,小惩大诫。 秦见祀下床来,手撩长发向后,衣衫懒散半开,他走到贺子裕面前伸掌来,吓得贺子裕往后一躲。 “朕错了皇叔,朕绝不怪皇叔轻薄朕,皇叔,君子动口不动手!” 只见秦见祀的手掠过他,抓起一旁衣裳,眼神中多了一丝揶揄。“臣轻薄陛下?” “不……不是吗?” “恐怕是陛下轻薄臣在先。”秦见祀扬起官袍穿上,淡淡瞥他一眼,“想必陛下也不记得了。” 贺子裕一愣,难道他在睡梦中……,等不及他遐想,秦见祀已然系上腰带,走了出去。 他只好捂着喉咙,急招王总管去林容儿那要一盒脂粉,然后躲在角落里往喉结上抹了些,掩盖痕迹。 王总管看到了,也不敢问是怎么了。 于是早朝的时候,贺子裕姗姗来迟,步履虚浮,对比于坐在下边,精气神似乎都不错的摄政王,王总管的视线在两边来回移,又联想到昨晚寝殿里断续的哭声。 他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偷偷抹了把辛酸泪。他们的这位陛下实在牺牲太多,竟为了讨好这狼子野心的摄政王,做到这个份上。 “王孝继,你怎么哭了?”贺子裕好奇转过头。 “老奴……老奴许是眼里进了东西。”王总管擦了擦眼,颤颤巍巍地做了个揖。 · 秦见祀却不知这些。 “押上来。”他吩咐道,一队禁卫军就押着清平王上了朝堂。 贺子裕坐皇位上一愣,捉拿清平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罪人贺季礼,联合御林军于宫门作乱,意图谋害陛下,现证据确凿,收押宗人府,三日后腰斩。”秦见祀挥挥手,“带下去吧。” 禁卫军又押着清平王下去了,贺子裕才确定下来刺客就是由清平王派出,至于密道一事,秦见祀却没有提及。 他坐在皇位上,看秦见祀处理一桩桩政务,一半是已经处理好的,在早朝上通知百官,一半是百官上奏启禀的新政务,再由秦见祀处理。 贺子裕面色有些复杂,自己这个皇帝坐在这多少有些多余。 · 散朝后,贺子裕照例去御书房听太傅授课,小皇帝飘飘荡荡在旁边,和他说他昨晚在床上抱着秦见祀不撒手的事情。 “假的,一定是假的。”贺子裕越走越快,搓搓自个儿脸。 “朕都没脸看你。”小皇帝负手飘飘荡荡,“不过说来也奇怪。” “奇怪什么?” “秦见祀好像不太一样,”小皇帝摸了摸下巴,“换做以前,你连上床的机会都不会有,但是他今早居然对你做这事……” “嘶,好像也是,他最近越来越反常了。” 贺子裕摸了摸自己喉结,那种湿漉细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