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云翳完全遮住落霞,月头映照着东边天,天色完全昏暗了,能看见迢迢银河从天这头穿到那头,整个草场离远些就黑得什么也看不出,更别提再射靶子。 暗卫们疑惑着主子为何还不回去时,贺子裕低低喘息着,为这练习骑术带来的筋疲力尽。 马蹄抬起又放下,缰绳最终松了劲,骏马踟蹰地在原地晃悠着蹄子,暗卫过来禀报,说是骠骑将军寻王爷商量换防之事。 “叫他等着,不必心急。” 暗卫低头应是,抬起头来见陛下坐在马鞍上,低垂着头不知为何,面色泛着潮红,又看了看与之相贴的自家王爷,与腰间围着的披风。 忽然间骏马往前走了几步,扬了扬马蹄,陛下的身子随之一颤,腿夹着马肚更紧了。 暗卫见状犹疑问道:“陛下可是有不适之处?” “下去。”秦见祀的声音冷了下来。 暗卫又急急退下了。 马场一片阴暗里,秦见祀让贺子裕伏低身子,指腹探去摩挲过腰窝,糙痒地泛着激灵。“陛下这么大反应,真不怕被瞧出来。” “……皇叔吃饱魇足,便开始嘲讽起朕来了。” “那倒是臣的不是,”秦见祀压低了声,在他耳边低语,“臣有罪。” 过了会儿,秦见祀替他拉上半扒下的裤头。贺子裕支起身子,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陛下难受?” “还好。”他忍了忍。 出征一去三五月,按照秦见祀德行,怎么也得留点不一般的纪念,他也算是看着这厮性子与口味一点点野起来的。 能怎么办,自然也得任着这厮肆意妄为了。毕竟贺子裕看着小皇帝对林容儿也算是百般纵容,那他在这种事上,宠点秦见祀好像也不为过。 他靠上秦见祀肩膀,面上潮红一点点退了下来,耳边人的嗓音沙哑低沉。“臣不在京都的时候,请陛下顾好自己。” “皇叔亦是。” “臣会让暗卫护着陛下……并非监视,”秦见祀一顿,“每三日一封书信,事无巨细,臣都要知道。” “那皇叔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最晚腊月。” “朕就在都城祝皇叔,凯旋而归。” “好。” 秦见祀远眺着星河万里,摩挲着贺子裕的手心,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不是在边疆,而是在京都。 都城中藏尽贪婪狡诈之辈,贺子裕心性终究还是单纯,好在还有太傅在朝中支持,秦见祀也知,这位傀儡皇帝早已非半年之前那般孤立无援,任人摆布。 应当是太平的。 · 七日之后,秦见祀率军赶往了边疆。 贺子裕照例站在城楼上为他送行,与此同时北秦来访的使臣也到了,随同公主而来的还有北秦国师,贺子裕下令让鸿胪寺安排驿官接待,宫中又要操持举办一场宴会以尽宾主之谊。 “总算秦见祀一走,你才有想起朕的时候。”小皇帝悠悠飘了出来,一脸的不满。 “消气消气。”贺子裕走了一路回到御书房,笑着拍拍他,“得空多给你上几炷香。” “滚。” “不过话说回来,北秦来送公主和亲也真是奇怪。”贺子裕转身踏进书房门,“和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