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到了甜井村?” 阿阮正夹花生米吃,只不言语,好半日咽尽口中食物,才道,“那日阮倾臣快咽气时,秦叔装作气愤,故意与管院冲突,管院看阮倾臣确实不行了,才让秦叔抬他出来……咱们慢慢放消息,就说阮倾臣只是一时闭气,如今缓过来,过几日寻机回去。” 舒念道,“既如此,就说由我医治,我医术小有名声,南院上下都知道,不会生疑。” 阿阮点头,接着吃粥。 舒念吃两口萝卜,又道,“你回南院时带着我,凡事能帮你一二,阮倾臣鬼门关走过一遭,特意带个大夫在身边,也很说得过去。” 阿阮不言语,双腮稍鼓,嚼个不住。 舒念恍然大悟,这是 “食不言”的意思?江湖中人这么讲究的没几个了,忙道,“你先吃你的,呆会儿说。” 阿阮喝完粥才道,“你一个姑娘家去南院做甚?在甜井村呆着。” “成大事不拘小节。”舒念大无所谓,摆摆手道,“只恨我为女儿身,我若是个男子,索性自己易容成阮头牌,哪有你什么事儿?” 阿阮本在斟茶,闻言手上一抖,那水便泄了一桌子,他重重放下茶壶,瞪她一时,忽然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胡说甚么?” 舒念下意识一躲,居然没躲过,结结实实吃了一记,暗暗心惊,这少年小擒拿手简直炉火纯青……忍气吞声道,“我又怎么了?” “你简直——”阿阮双唇抿作一条直线,开口时斩钉截铁,“以后不许你再去南院。” “你——” “若再去南院,休想甚么协力之功。” 舒念简直无言以对,尽力相劝,“少侠,你可能对咱们璇玑岛不大了解,我在师尊座下,年考年年第一,无论轻功制毒,还是用蛊炼药,东海能拼得过我的人还没生出来,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没甚么需考虑。”阿阮不为所动,拂袖而去,临走扔下两个字,“洗碗。” 这还没到做午饭的时候,洗碗做甚?舒念翻了个白眼,老实去厨下洗了碗,出来他正躺在窗边一架躺椅上,双手枕在脑后,隔窗遥望蒙蒙雨幕。 “你会不会为个小倌儿赎身?” 舒念脚下一顿,“你都听到了?” “嗯。” 的确,此人内功深厚,一里地外的蛐蛐叫都逃不过他耳朵,何况她那一嗓子?舒念拖条板凳挨他坐下,坦然道,“若叫我喜欢上,小倌又怎的?只是——” 阿阮身子一动,侧身向她,“什么?” “只是赎身困难。”舒念摸摸脑袋,“我银子也就刚够我花,南院头牌我怕赎不起。” 阿阮愣住,唇边笑意弥漫,忽一时转身伏在椅上,留一个黑发的头和身线美好的后背给她,虽无声无息,却笑得肩膀耸动,抖得跟发了疟疾一般—— 她不过是穷了点儿,有这么好笑? 舒念无语,“少侠悠着些,莫扯着筋骨。”见他笑得越发止不住,忍无可忍道,“你别误会,我想赚钱容易得很,多的是王公贵族持千金万里来请,不屑而已。” “是,是,舒女侠妙手仁心,叫人佩服。”阿阮终于笑完,翻身坐起,却是面上飞霞,艳如桃李。 舒念指一指发间,“发冠歪了。” “哦。”阿阮稍觉尴尬,抬手去整,却是越整越松,仿佛下一时便要散架。 舒念看不下去,上前接手,松开玉冠,往袖中摸一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