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喝得过分,索性一人一榻共卧一室。两个人超乎寻常地亲密起来。 时日飞快,转眼春深夏至—— 舒念做了桃花凉糕,提在食篮中去寻阿阮,到得院门,却见屋门罕见地开着——阿阮恐人看出装病,平日里无事也门户紧锁。 她心下惊异,使轻功凑到近前,却听内里有人说话,声音低沉,是个老年男子—— “楼主为此间事日日悬心,公子却在乡村间延宕,实是不该。” 阿阮道,“阮倾臣先时病重弥留,我贸然回去,易露破绽,况且淮王北征未归——” “公子。”那人一语打断,咄咄逼人,“这些话说与管院听还可,就莫糊弄老夫了,淮王未归,公子拟书一封,北上去寻,有何难处?” 屋内一时沉默。 舒念皱眉,这是在催促阿阮接近淮王?他口中的楼主又是哪一位?还未想明白,忽听那人道,“小五既来了,进来便是,躲在外面做甚?” 舒念被人看破行踪,只得提篮进去,便见一老一少窗下对坐,阿阮面色雪白,神情局促,想是被骂得不轻。老的并不认识,一双眼精光湛然,是一位顶尖高手。 老者看见舒念,笑道,“小五,你师尊近来可好?” “您是——” “这是秦叔。”阿阮道,“念念,过来拜见。” 舒念知道阿阮在南院有个叫秦叔的内应,想来就是这一位,听口气竟与师尊相识,应是唐门隐藏的前辈高人,此番特意为刺杀淮王出手,上前行礼,“秦叔好。” “小吴侯叫我秦叔,你却该叫我秦爷爷。”老者哈哈笑道,“这差着辈儿呢。” 舒念这一惊非同小可,慢慢转向阿阮,却见他低着头,双唇紧抿,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秦叔道,“小五,小吴侯要做的事你已知道,八山二岛同出一源,自来互相支应,小吴侯今日便回南院,南院龙潭虎穴,你若得便,可否与我等同去?” “不要她去!”崔述抬头,断然回绝。 秦叔皱眉,“如何不要?淮王身畔有正易教数十位高手相伴,你我二人势单力薄,小五精通蛊毒,有她相助,事半功倍。” “总之不要她去。”崔述站起身,“秦叔执意带她,我便不回去。” “你——” “秦叔。”舒念上前,将食篮放在案上,“这是桃花凉糕,小五刚做的,特意给您尝尝。”一手扯住崔述袖子,“我与阿……小吴侯有几句话说,稍时过来。” 说着便拉崔述,却是一拉不动,舒念恶狠狠在他臂间掐了一把,咬牙笑道,“小吴侯,您不随我过来,要不咱们在这儿说?” 崔述一滞,终于没敢,老实跟她入了东厢。 舒念掩上门,往桌边一坐,“你真是小吴侯?哪个小吴侯?” 崔述立在当场,忽一时别转脸,闷声道,“哪有几个小吴侯?” 舒念便知他确然是名满天下的小吴侯崔述,一时间气得心口发疼,恨道,“我说你怎么对三年前一件小事知道那么清楚,原来竟是藏剑楼的人,小吴侯这般做作,特意与苏秀出气来了?” 崔述抬头,“我为什么要替苏秀出气?” “你们一门中人,自然穿一条裤子。”舒念越想越气,一个月被人当猴耍,未知自己对他吐槽藏剑楼时,这人怎么在心里笑呢……一时大怒,“藏剑楼真好家教,一个一个好不要脸,耍着人玩很了不起么?” 一顿足便摔门出去。 秦叔正吃糕,看她出来,招呼道,“小五的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