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一宁还是不服,眼中含着泪吼:“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我……” 脑海中划过一些记忆的碎片,余音骤止。 她想起来了。 她的确没有打过程宴,可她打过江时倾。 是很久远的一件往事了,久远到不仔细去想,甚至想不起来。 那时程砚刚刚离开澜城,江时倾因为自责而郁郁寡欢,日渐消瘦。 她们的友谊已经有了破裂的迹象,而随着她跟江惟照日益亲密,更是雪上加霜。 慢慢的,乔歆然取代了她的位置,成为了江时倾亲密无间的朋友。 沉一宁私心认为,她跟江时倾走到无话可说的地步,一是因为程砚,二是因为乔歆然的挑拨离间。 所以她开始处处跟她们作对,欺负不了江时倾,就欺负没有背景的乔歆然。 时间久了,即便乔歆然不说,校内也渐渐有风言风语传开。 后来江时倾找到她,与她发生了最大的一场争吵,而她失控之下,扇了她一巴掌。 沉一宁怎么都没想到,程砚竟然会知道这件事。 被打了一巴掌,她怒意上头,理智尽失,嘴里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哈哈哈——翻身了又怎样?变为人上人又怎样?你连女人都打,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劣根性,你这辈子都注定是被人看不起的命!” “啪——” 这一巴掌,打的是她另外半张脸。 沉一宁张了张嘴,声音却哑在了喉咙里。 她看得清楚,这一次程砚并没有使力,是江时倾主动打的她……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后者朝她扬了扬自己的手,声音冷得如同寒冰,“这一巴掌是我打的你。” 乔歆然双手环胸,观赏着这出闹剧,实在觉得有趣。 跳梁小丑。 这四个字用来形容眼下的沉一宁,再合适不过。 “沉一宁,六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们以后不再有任何情分。”江时倾冷冷睇着她,“这次就当是给你的警告,如果你下次还不知收敛,那我不介意扇你几十巴掌。” 分明是威胁的话语。 可是从江时倾的嘴里说出来,程砚却觉得说不出的可爱。 他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管是微笑还是发怒,都如此的令人着迷。 这场闹剧,以后来沉一宁拖着一身狼狈离开而告终。 程砚去前台买过单,然后三人一同离开。 乔歆然挽着江时倾的手,与她说说笑笑的朝门口走,“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沉一宁离开时的脸色啊?我都替她觉得丢人!” “我没看到,什么样啊?” “反正就是很尴尬,低着头离开的,估计也怕被别人看到她丢人现眼的一面吧。” 谈笑间,已经出了门口。 江时倾刚要接话,目光里却陡然撞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的声音哑在喉咙里,笑意也僵在了脸上。 江惟照站在不远处,与他们也就几步之遥的距离,他看着她与乔歆然有说有笑,看着程砚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是从什么时候起,江时倾身边没了他的位子呢? 他们分明都是后来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