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言语,谢元初想起了当初他成亲之前母亲对他如出一辙的叮嘱,淡淡道:“男女之事讲究的是缘法,强求不来的。” “你还是在怪我,”翟氏呆愣,片刻后眼睛里就有了泪意,“你怪我替你把宜兰娶进门,我就晓得,你回府之后不肯到宜兰屋里歇一晚,都是做给我看的。” 谢元初心中的确有怨意,偏他是个极孝顺的人,见母亲一哭,登时心软了,“明明在说元蕤的事,怎么变成说我的事了。” “那我问你,为什么你回来这么久,都不去宜兰屋里歇一晚?” “母亲如今在吃斋念佛,这些事就别管了。” 翟氏狠狠瞪谢元初一眼,“若不是你媳妇哭到我跟前了,我才不管你屋里的事!” “她哭到母亲跟前了?”谢元初有些诧异。 “你别怪她,她再是世家贵女,再有涵养,被你冷落这么久心里也委屈啊,她跟我哭,总好过去娘家哭。” 谢元初听到这里,语气有些许不耐:“世子夫人该有的宜兰都有了,偌大一个侯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掌管,母亲和父亲待她如同亲生女儿,她还有何委屈?” “一个女人没有夫君在身边,这还不够委屈?”翟氏听着谢元初的分辨,也渐渐有了恼怒,“你从军中一回来,就带着那两个美貌丫鬟去温泉庄子小住,你要风流我不管,可总该到她屋里歇一晚吧?咱们静宁侯府总要有嫡子的。” “母亲,蓁蓁和溶溶并不是我的女人,虽然是我的婢女,可她们都是清白姑娘。” “清白姑娘?”翟氏自是不信,便道,“若真如你所说,那过阵子我就给她们配人家了,都十八了年纪不小了,拖着不婚配显得我们侯府刻薄。” “不牢母亲费心,溶溶已经跟我说过要赎身出府了。” 第19章 “赎身出府?”翟氏蹙眉,很是不解。在侯府做到大丫鬟,婚配后即便不能留在侯府做管事妈妈,也能去外面帮着侯府管庄子管铺子,要体面有体面要身家有身家,从来没听说谁要赎身的。 “溶溶在京城外有家人的,她一直想早日赎身回去跟家人团聚的。” “团聚?”翟氏笑着摇了摇头,“她这年纪回家用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了,在你身边呆了这么久,真能安心出去嫁人?那丫头最爱往你身上粘,你就可劲儿糊弄我吧。可别是我不答应你抬姨娘,你就打算置外室吧?” “母亲怎么想我不打紧,往后关于溶溶从前那些话切莫再提了。”谢元初肃了神色,正色对翟氏道。 翟氏听他这种语气对自己讲话,对溶溶显然是维护至极,顿时有了气。 不等翟氏发作,谢元初便道:“母亲可知,这次去温泉庄,溶溶得了什么造化?” “能有什么造化?”翟氏不以为然反问,然而话音一落,她自己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她被……” “倒不是母亲想的那般,只是儿子看得出,殿下对她留了心。” “你看出?不会是你看错了吧?”翟氏还是不肯相信。溶溶固然生得美,可那毕竟是太子,皇后给他寻了那么多美人都没相中,怎么偏就看中溶溶了? “这事我跟福全合计过了,八九不离十。” “福全这老狐狸从小看着太子长大,既然他也这么看,想是不会看走眼。”翟氏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倒也是,从前东宫里那个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身份,太子看中的也就是这些。我算是明白你为啥不想让元蕤进东宫了,合不了太子的眼缘,什么身份都是白搭。” “母亲……” “你放心吧,往后侯府里没人敢说溶溶一个不字,元蕤那边,我会再去说说。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比你心疼她。” 谢元初颔首,母亲既然应下了,他便知道此时无虞,正欲退下,又听母亲说:“今晚你去宜兰那边歇着。” 谢元初顿住脚步,没有吭声,有些话他实在不知如同对母亲说。 就好比男女之事,跟夫妻之事并不一样。夫妻之间,他可以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