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凯威的咖啡厅回家,感觉心里重重的。 或许是托那杯牛奶的福,那一夜没有失眠,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着。 这几天每一日好眠,难得今日状态不错,感觉梦境才刚要上映,便硬生生地被电话铃声打断。 我不想赶跑珍贵的睡意,没有睁开眼,只是用手探了探电话的位置,瞇眼接通了电话,懒洋洋地将电话放在耳边。 “喂。” 电话那端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一把低沉又带点温柔的声音。 “睡了?” 短短的两个字,却让我全身上下每一颗细胞惊醒过来。那个瞬间,负责为大脑传达信息的细胞,不知为何懦弱起来,只觉得脑袋开始发麻。 睡意全消,坐起身来看了看来电显示,那是一组没有被储存的号码,却是一组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记忆中删除的号码。 是他。 坐直身子,惯性地拨了波头发。每当心情烦躁时,总会不自会做这个动作。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得以向电话那头的他吐出一句话。 “怎么了?” 他或许听不见我颤抖的声音,也看不见我不知为何颤抖的身躯。 “没什么,只是想说……生日快乐。” 我顿了顿,这下连脑袋都清醒过来。 “拜託,我的生日过很久了。” 那句拜託是我故意用来隐藏内心的失落,偽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 他记得要跟我说生日快乐,却忘了我的生日早过了。 “嗯?今天几号?不是……哦!抱歉……” 他大约是忙到连日期都不记得了吧。 分开八年了,当初重要无比的事情,如今不过是最平凡的小事。 老实说,此时此刻的心情有点灰。 分开这么多年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若无其事地通电话。时光彷彿静止在曖昧时期,每日必通电话的日常。 电话那端的他,语气依旧温柔,亦如当年他只对我一人说话温柔。 他一直为了记错生日日期而道歉,明知道他看不见我的表情,但还是条件反射性地露出尷尬笑容。 结束了生日的话题,忽然陷入一阵寂静,后来还是他先开啟新的话题。 “这么晚了,还没睡?” “还没,你呢?这么晚了,在哪里?” 半夜十二点,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新的开始。其实我不过是觉得尷尬,随口提问,可他却思考了好久好久,彷彿我出了道无解的题目。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