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子,庄怀菁便是对他心有抵触,也答应了。 庄夫人坐在床上,让丫鬟拿个刻如意纹的木匣过来,又让里边的人都出去。窗幔遮住光线,她打开上面的锁扣,露出几本没怎么翻过的书。 庄夫人还没开口,庄怀菁脑子里便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 “你养在深闺,必是什么都不懂,当初我也是出嫁时母亲才说的,”庄夫人给她看了一眼之后,合上木匣,把它放到庄怀菁怀里,“男女之道,夫妻之礼,这些东西里面都写有,这是常事,勿要羞怯。” 庄怀菁收了下来,也不知怎么回她,最后微红着脸,点了点头。庄夫人若是知道自己与太子的越距,恐怕会气得半死。 庄夫人叹了口气,“太子此人我也不是很了解,回来的小厮也说不清楚。但他脾气倔,你日后能少惹他便少惹他,宫中的人总是多几分心思,他养在宫外,你不必在意太多东西。” 庄丞相以前不想她卷进这些皇族中,庄夫人也是同意的。进宫便意味着如履薄冰,不得放松,庄家出了位太子妃自然是好事,她也放心庄怀菁,但宫中的事情到底不好说。 庄怀菁宽慰她回道:“我知道的。” 庄夫人实在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庄怀菁都要出嫁了,她低声道:“太子不好女色,但他也没近过男色,这点你不用担心。唯有一点,若他不歇在你房中,你也不要忧虑,伤了身子。” 她有好多好多话要对庄怀菁说,一开闸便停不下来。庄怀菁没觉着烦,应她之后又笑着说:“母亲还不放心我吗?” 庄家落魄之时只有她一个人扛,做起当家主母,自然容易上手。 旁的世家也知道庄家的情况,想来想去,发觉京城的诸多贵女中,当真也只有她最合适这个位置。 聪慧有加,进退得当,太子那种说一不二的性子,有了她,说不定还可以劝劝。 …… 秋雨阵阵,落叶随风飘零,吹来的凉风让人多加了几件衣裳,庄丞相腿疼得厉害,躺回去歇息了。 庄怀菁穿件月白襦裙,里面带了点绒,舒服贴身。她坐在房里绣庄夫人说的喜帕,指尖捏着针,轻轻穿过布料,又用榴齿轻咬,结了线后,又收回去。 一条帕子不难绣,庄怀菁以前不太绣这些,但作为女子,自然是学过一段时日。她随后把东西放在罗汉床的小几上,轻轻揉了揉腰,扶着小几站起来,要出去走一走。 归筑抬手掀开珠帘,拿把油纸伞随她出去,她说道:“奴婢听出府的小厮说,魏公公的案子快要结了,闹得好厉害,牵扯进来的人好多,还有些是您去求过的人,活该。要是他们救了相爷,您也就不会派人去查那些东西。” 庄怀菁摇头,除了太子,谁也救不了庄丞相。私藏梁王亲子的事是真,就算推翻了那些证据,也还有个即将回京的敦亲王。 她轻轻开口道:“那些大人手上不干净是他们的事,我们管不着。” 回廊曲折,剔透的雨滴从屋瓦上落下来,连成一条长直的线,庄怀菁受过那样的委屈,归筑这个做丫鬟的自然是看不惯那些人。 她不想说,归筑便转了话题道:“敦亲王那事也麻烦,听说他出去查东西,也不知道查到了什么,回来的路上被二皇子的人拦截,差点连命都没了,敦亲王现在正想要皇上给个公道。” 庄怀菁拢了拢外衫,心中确实有些对不住二皇子,庄丞相要她少与皇宫的人接触,她便一直避着他。 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还是被皇帝指了婚。 庄怀菁开口道:“日后勿要再说这些事。” 这些现下最热门的事,不止是她,连百姓都在议论纷纷。归筑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她拿着油纸伞,应了声是。 秋雨滴答落下,前面走廊走过来一穿黑衣的硬朗男人,几个小厮满头是汗地在他旁边说话,又伸手拦他,被他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