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喝的茶非常浓,一口下去再困都清醒了,那真是从脚底板苦到天灵盖上,整个人都通透了。 苏云放下茶杯,面目扭曲:“嘶——这茶,真提神啊。” 一句感慨逗得大家都笑起来,院子里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很快有老太太给苏云换了花茶,那味道好多了,果然还是夫人们精致。 殡仪馆的早饭跟零食是全天供应,烧饭师傅喜欢做饭,这两天相当高兴,送来的东西甚至多到可以让客人打包带走。 今天早上的早饭跟茶点都是新做的,还热乎着,苏云吃了几样甜的补充精力,又是活蹦乱跳的了。 在殡仪馆里又玩了半天,老人们都乐不思蜀了,主要是平时难得凑齐这么多人,大家聊得很开心,年纪大了不就是喜欢热闹吗?最好还有听话懂事的小辈陪着。 要走的时候许多人都在殡仪馆门口依依惜别,下一次能聚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最后离开的乌家人向苏云表示了感谢,还预定了头七过来的的时间,他们头七还得去祭拜一次,路途遥远,跟乌姑姑那时候差不多,提前来住一晚,然后去墓园祭拜老爷子,还点了头七见面的服务。 钱到位,苏云没什么不同意的,本来这就是殡仪馆的项目,只是很多人未必都想再见死者一面,所以渐渐没什么人买,乌家人有这个心,苏云当然得答应。 送走乌家人,西城殡仪馆就彻底安静下来了,昨天的热闹好像是一场梦,梦醒了,这里依旧贫瘠又荒凉,无人愿意来访。 苏云回到院子里,那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又放上了苏云固定的喝茶套件和零食,躺椅还是她常睡的那张。 两个晚上没睡,苏云感觉自己像飘魂一样飘到了躺椅上,一闭上眼就不知今夕是何夕。 鬼员工们走动都没影响到苏云,她踏踏实实在院子里睡了一觉,到晚上太阳下山听见了斑鸠叫才醒,睁眼看到橘红泛金的晚霞,还以为是早上呢。 “啊,怎么又早上了?日子真不经过啊……”苏云迷瞪着眼在躺椅上嘟囔,想翻个身睡回笼觉,结果看到了艳鬼跟鬼新娘放大的脸,“我靠,你们干什么?人吓人吓死人的!” “馆长,下午六点了,我们来喊你吃饭,但是你又好像快醒了的样子。”鬼新娘小声回答。 她们俩一个在下面蹲着、一个在另外一个背上靠着,两颗头叠一起才吓到苏云,差点以为碰上双头鬼了。 苏云拍拍自己的心脏:“你们喊我吃饭就喊,叠一起干嘛?多大鬼了还玩叠猫猫吗?” 艳鬼解释说:“这个姿势比较舒服啦,馆长你怎么睡这么久?平时你熬个一两天不是没事吗?” 虽说熬夜对身体不好,可苏云这身体是精心制作的,零件没那么容易坏,平时又正常作息,偶尔一两次之后只要休养回来就没什么问题,突然睡这么久,差点连饭都忘记吃,确实让她们很震惊。 苏云坐了起来,揉揉脑袋:“工作哪里能跟熬夜玩游戏比啊?工作就是很废心力啊,何况我们是连轴转工作,下次还是少接点单子吧,别年纪轻轻就猝死了。” 这话肯定是开玩笑,殡葬行业没有少接的说法,人死了就得安排下葬,人家都送来了,就不能不管。 吃了一天大鱼大肉,晚上烧饭师傅就做了粤菜,主打一个清淡刮油,就连汤都改成了排骨苦瓜汤,喝一口得掉半斤油,不过烧饭师傅手艺好,喝起来苦中带香,怪上头的。 晚饭过后苏云又困了,没等到烧饭师傅送晚茶的零食过来,她又在躺椅上睡着了。 几个员工嘀嘀咕咕。 艳鬼嗑瓜子:“看来馆长真的很不喜欢工作啊,你们看她现在连好吃的都不上心了,只想睡觉。” 鬼新娘在吃五香花生,磕哒磕哒地说:“可是现在年轻人不都在卷吗?我看网上很多人形容的卷王就是馆长这样的,她怎么不卷了?” 鬼差阿休在喝茶去口中的苦味,他今晚苦瓜吃多了,现在苦味泛上来了:“会不会是以前卷多了,现在比较想躺平啊?” 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