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当我亲妹妹和我想睡,你,是什么不能同时成立的悖论么?” 林格愣住。 灯光如白昼,熠熠着阴影无处可藏的辉煌,林誉之西装革履,坐在轮椅上,白衬衫上滴了几滴血,他始终没有抬手去触碰嘴角上的伤口,好似竭力避开就能假装它不存在—— 就像一开始两人谈恋爱时,都竭力地避开“哥哥”“妹妹”的称呼,“林誉之”“林格”这样指名道姓的称呼似乎能划开兄妹间本不该融在一起的界限。每次的热切交,欢时,他们都为对方而滚烫着血液,又自欺欺人地闭口不谈可能存在的更亲密联系。 现在的林格仍在尝试忘掉它们,那段回忆于她而言,如一顶流明星在初中时的爱恋黑历史。 林誉之不。 他说:“你以为,如果现在我们去做dna检测报告,去验证我们的确是亲兄妹,现在的我就不会说出那些话?你认为,只要我们有血缘关系,我就会真的会成为一个关心妹妹、负责任、指引妹妹从这段扭曲感情中脱身的好兄长?” 林格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是,”林誉之说,“从我意识到我想,睡自己妹妹时,我就知道自己疯了。” “你呢?”他问,“格格,你和我上,床时在想什么?” 林格说:“我只是想玩玩你而已。” 林誉之坐在轮椅上,他的眼神有一点的暗色,像失去太阳照耀的几颗星,暗淡如空寂的、没有生命的星球表层。 他说:“格格,还有一次机会,你可以重新回答,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林格说:“以前是我年幼无知,我现在只想好好地把你当哥哥。” 林誉之点头:“原来是这样。” 片刻,林誉之忽然出声,轻轻的。 他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哥哥的心也是肉长的?” 林格没说话。 “还是你认为,”林誉之停顿了下,问,“我——” 一个“我”字,开了好久的口,最终在唇齿间堙灭,那些将出的音节在瞬间烟消云散,沉默地在唇齿间消磨。 他已经在极力遮盖自己的愤怒和脾气,那些糟糕的,在压抑苦闷中缓缓变质的东西,被他再用力往下压一压,再压一压。 好久,林誉之才说:“如果你还在怨恨,怨恨我当年答应了和舅舅回北方,你可以朝我发泄,没关系,我能理解——” “我不需要你理解,”林格说,“别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林誉之。你当初远走,是为了钱也好,为了给我们家减轻负担也好,都没关系,我不在乎你什么理由,我祝福你,尊重你,我那时候就祝你寻觅良缘早生贵子一胎八宝。你看你现在发展得多好,有钱有势,不愁衣食。如果现在你还是我哥哥,还是林臣儒的孩子,那你现在也只能在普通医院里当一个普通的口腔科医生,没日没夜地加班做手术连轴转。” 林誉之看她:“这就是你讨厌我的理由?” 林格说:“林誉之你听不懂人话吗?” 林誉之低头,他用手指指节处擦了擦唇角的血,还是有些湿润的,手指一抹,一道殷红的痕迹,淡淡地落在手指上,像一道错误季节开放的花。 脸颊钝钝的麻木缓缓传来,那是林格狠狠甩下一掌造成的痕迹。 “以前的事就是黑历史,”林格强调,“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所以勾,引你,我都说过好多次了。” 林誉之目不转睛:“我以为你口是心非。” “是真的,我凭什么对你口是心非,你觉得自己很重要吗?”林格说,“别自作多情了,现在的每一天我都在后悔。”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林誉之说,“我从来没有后悔。” 他的回答令林格颤住,她惊异地看林誉之,就好像在看一个怪物。而林誉之控制着轮椅靠近她,直到坐在她的面前。林格想要站起来,却被林誉之一拉—— 她复又跌坐在沙发上。 林誉之的手指深深插入她的头发中,抚摸、托住她的后脑勺。他说:“你提醒了我,倒是有一件后悔的事,林格,当初说要弄死你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心软,你哭着说自己受不了的时候,我就不该听你的话放过你。你很能受得了,你就是有这么大的本领,你这么聪明,厉害,胆大。从一开始我就该把你搞烂,要你再也不敢冲起其他男人摇尾巴。” 他抚摸着林格的脸颊,柔软、轻轻,像裁缝避开手上的茧去触碰一匹真丝缎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