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还未说话,林格便伸出手,推他一下,似嗔又似责备:“干嘛?回你房间睡。” 林誉之说:“我喜欢你枕头的味道。” 林格老老实实地说:“但我不喜欢被爸妈捉’奸’时的味道。” 她转身把自己枕头抱起,递给林誉之:“拿走,我睡备用枕头。” 林誉之说:“我明天早起。” “早起搞我吗?”林格说,“不要。” 林誉之笑了,他没再坚持,抱着林格的枕头回房间,离开前,把用过的纸巾等东西也一并收走。和家人住在一起时,林格没有收拾垃圾的习惯。在家里时,之前是龙娇和林臣儒,后来是林誉之,现在是负责打扫卫生的阿姨。 林誉之刚打开卧室的门,还未进去,就听见后面林臣儒咳嗽声。房间中只开了餐厅那边的暖光,林臣儒穿着宽松的睡衣,睡眼惺忪,显然是起夜饮水。 他问:“誉之啊,你怎么还没睡?抱着啥呢?” 林誉之笑着说:“我枕头脏了,换个枕头。” 林臣儒不怀疑,喔一声:“早点睡啊,明天不还是要工作吗?” 林誉之说:“好的,谢谢爸。” 林臣儒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人上了年纪就容易迟顿,他也不例外,且不说腿脚不利索,脑子也不灵活。蹒跚着回到卧室,关上门,哈欠连天地刚躺下,床侧的小灯开了,直直地照着眼睛。 林臣儒眼睛不适,伸手遮挡。 龙娇问:“刚才和谁说话?” 林臣儒说:“誉之。” 龙娇说:“这么晚了还没睡?” 林臣儒说:“你也不是不知道,誉之这孩子有洁癖,他说喝水时把枕头弄脏了,半夜里换新枕头睡觉。” 龙娇说:“他半夜也起来喝水啊……” 没说完,林臣儒睡着了,鼾声震天响。 次日清晨,龙娇去生活阳台,一抬头,看见一新晾的枕头,深蓝色的真丝套,就是林誉之那一套床品。 林格的头发果真没有引起龙娇和林臣儒的注意,她下重手打遮瑕,狠狠地盖着那些疤痕,只说是最近改变下形象。 这个谎言没有被戳破。 她不确定那块儿淤痕什么时候才会消退,但公司很重视,先批下来给她一笔钱,说是医药费;下午选品的时候,直播部的部门经理又把她叫过去,先是慰问,又透露出,因林格及时挺身而出、制止了暴行,且成功地保护了公司的电脑,会给她一些额外的嘉奖,最后又隐晦地告诉她,这件事需要保密。 林格表示理解。 艋艋还在医院里躺着,他被打得有些严重,鼻骨都因暴力殴打而裂开了,需要住院观察。 林格没有在这件事上花太多的心力,她只知道艋艋这次纯粹是无妄之灾。 那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是赵蔷的一个堂兄,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臆想症,曾经臆想过,赵蔷是她的女朋友。他和艋艋关系一直不好,这次也是突然犯病,才过来打人。 赵蔷是和公司合作很久的一个个人摄影师了,和艋艋从去年认识便坠入爱河。 谁也不确定这件事对这段感情会造成怎样影响,只在中午吃饭时,林格听到同事们小声说,艋艋还不是最倒霉的那个,之前赵蔷有个男友更倒霉,被打掉了三颗牙,大拇指差点保不住。 因为有精神疾病做挡箭牌,没蹲监狱,只是在精神病院里住了一阵,又被他家人接了出去。 赵蔷匆匆来办公室一趟,拿走了艋艋放在这里的手机充电线和一些私人用品。林格看她神色疲惫,没多问。 倒是王霆,又发了消息,言辞挺恳切的,问她,林臣儒和龙娇这个周末在家吗?他想要登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