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你……”阿贝尔连忙把她搀起,“你疼不疼啊?” 果然磕破了,被她扶起的女孩不敢发出声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把脑袋垂得更低,紧紧抿唇一声不吭。 她在害怕自己。 阿贝尔怔了怔,随后松开手,后退两步。 被人恐惧的滋味并不好受,在找乐子玩和不要折腾人家之间纠结片刻,选择放她走。 她眼睁睁看着少女如临大赦般逃离她身边,连紧绷的神情都放轻松许多,步伐快得好像背后有鬼在撵。 阿贝尔摸摸鼻子,理解她害怕自己的原因,但她实在闲得无聊,咬着大拇指指甲思忖半天,决定回去闹腾这里唯一的主人。 真要说闹腾倒也不敢,主要是去看看不需要睡眠的神明是怎么休息的,怀抱着好奇心的阿贝尔蹑手蹑脚打开他的房门,里面空荡又漆黑,厚重的落地丝绒窗幔隔绝了所有光线,她打开了门,透进来唯一的一束光亮。 里面什么也没有。 这在她意料之中,也有点预期之外。知道他喜欢安静,自己休息用的石床也给她了,但这一根头发都找不到、宛若被洗劫过的房间是怎么回事啊? 阿贝尔反手合上门,在偌大的空旷房间里四处转了转,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可能是不需要睡眠,继续做他的研究了吧? 这么想着,她正准备离开,手都覆在门上了,忽然听到有一声极其微弱的、急促的、近似叹息的轻喘从隔壁传来。 阿贝尔:? 这房间还有另一扇门。 那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那点念头在凄楚的喘息骤然加快的时候愈发强烈,她僵在原地,放轻了呼吸,大脑疯狂转动。 门内侧的男性神明有着与黑夜相似的皮肤,他的身体背对着她,隐约能看到他佝偻着宽厚的轮廓在微微颤抖,汗水打湿了发梢,黏腻地贴在颊边,而双手交迭于小腹,像是紧紧握着什么,身体重心全部压在腹腔处,极力忍耐着痛苦和呻吟,似乎他将全部精力放在压抑自己,脱力到连唾液都衔不住,透明的涎液顺着下颌线滑落,勾勒出完美的弧度,在脖颈处与汗水交融在一起。 讲道理,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但还是被他虚弱的状态惊吓到。 “……需要帮忙吗?” 屋内空气一凝。 喘息呻吟顷刻消失,只余下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阿贝尔背后倏地冒起寒气,冰冷杀意沿着脊柱往上爬,她顿感不妙,立刻解释:“不是啊,我没有偷看的意思,就是听你话来找你玩……”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闭上嘴。 呜哇。 气氛忽然变得好诡异,她等了一会,没等到他的答复,试探着往后挪了一步。 “……过来。”他兀地出声,过度隐忍让嗓子有些哑。 阿贝尔头皮一紧,觉得自己要完蛋了,但身体还是屈服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啪嗒啪嗒地向他走去。 “帮我,哈……”他的表情异常不堪,眉头紧锁,咬紧牙关,仿佛这样就能咬住剧痛嚼碎咽下。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帮我、剖开……” 阿贝尔发觉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差点没转过弯来,磨磨蹭蹭的步子立刻迈开,大步跑到他身边蹲下。 “什么剖开?我要怎么做?告诉我。” 他痛不欲生地按住小腹,阿贝尔循着动作看去,发现他的腹部有点胀鼓鼓的,好像有个活的生物顶着薄薄的肚皮乱窜,在皮肤底下肆意游移。 他努力将它禁锢在腹部,可它在拼命往心口钻。 啊? 阿贝尔呆了一下,他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鼓胀的小腹处,低哑的嗓音从喉咙口挤出:“剖开它!” 感受到掌心里游动的生命,她的手被陌生的触感惊得抖了抖,下意识就要甩开,他一下把她的手压得更深,似是在催促。 “我去拿工具?”她抬头看他。 痛苦的神祇艰难摇头,他喘了几声,低下头,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汇聚在她指尖。 她瞬间明白了。 不用他开口,阿贝尔五指成爪状深深陷入他腹部肌肤,圆滚的肚皮凹陷下去,渗出丝丝血迹。 她闭了闭眼,狠狠一用力。 “唔……” 他忍不住仰起脖颈,修长的线条像只漂亮的黑天鹅,现在,这只漂亮的黑天鹅在她手中,倔强又悲怆地挣扎求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