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地如同一个摇篮,哄着自己入梦。 扎布苏用粗大的指关节叩击着她的额头:“怎么了?喝醉啦?小寿星。” 托娅忽然振奋起来,拍着手:“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特木尔撇嘴道:“我不玩,你总是耍赖,你比猴子精。” 托娅说:“这样!我们几个划拳,谁输了谁喝一杯酒,然后要说出一个心里的秘密!” 特木尔输了好几个回合,只道出了一个又一个无关痛痒的心里话,始终没有把自己心里的那个女孩说出来。 而托娅作为设局的人,自然十分机灵,说些逗笑的谎话,逗得两个哥哥笑得前仰后合。 而轮到扎布苏,他将牛皮酒壶的余酒一饮而尽,忽然说道:“其实托娅不是妹妹,她是第一个出生的,我帮阿娘接生的时候,清楚地记得,过了半个多时辰,特木尔才冒出头来。” 特木尔醉醺醺地说道:“大哥,你没开玩笑吧?” 托娅有些震惊:“大哥,你为什么这么做啊?” 扎布苏定定地说道:“做妹妹是容易的事情,我想要你受到两个哥哥的宠爱。” 特木尔愀然作色,殊不知这么多年以来的被轻视,都是扎布苏有意为之,他彻底怒了,离席而去,放出一句狠话:“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扬长而去。 一场热闹的兄妹聚会就这样不欢而散了,扎布苏呆坐着,风开始变冷,吹痛他的额头。 “大哥,”托娅牵来自己的白马,“你看,我给他取名叫婀古乐,她已经知道自己叫么了!” 婀古乐是云朵的意思,小白马越长越大,毛色鲜亮,变成一匹十足漂亮的马驹。 扎布苏破颜而笑:“走,大哥带你去河边。” \\ 扎布苏牵着马,托娅坐在马背上,夕阳西下,马蹄踏过浅浅的水滩,晚霞把溅起的水滴染成一个又一个圆滚的金珠,托娅有些忧伤:“大哥,你说,我怎么忽然就十七岁了?” 扎布苏:“你还是个孩子呀。” “可特木尔已经是个大人了!”托娅,“你不觉得你太偏心了吗?” 扎布苏低下头:“没有办法,你是个女孩子,我就是要偏宠你。” 托娅:“特木尔的心里该多难过呀,我应该对他更好一点。” 扎布苏:“你不用愧疚,托娅,这是我该弥补的事情。” 托娅忽然说道:“大哥,你记不记得察玛以前犯糊涂的时候老是说,她回来的时候,祈求天神占卜过,我和特木尔里,……有一个不是亲生的?” 扎布苏的脸沉下来,厉色叱责道:“她犯的糊涂话你也信?” 托娅自觉失言:“对呀,大哥亲手把我们从那么危险的地方把我们送回来,怎么会有那种事。” 扎布苏从怀里拿出一枚项链,乌鸦头骨制成的吊坠,发黑的喙,光滑的骨,他亲手为托娅挂上:“托娅,要一直戴在身上,不要轻易摘下来。” “还有第二个礼物?”托娅端详着。 扎布苏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托娅眨着眼睛盯着他,一瞬便看穿了他心里的沉重:“这不是生日礼物?”乌鸦是辟邪之物,扎布苏这样背着旁人送给自己,肯定是别有深意。 扎布苏拉起托娅的手:“我们两个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大哥害怕你被天神诅咒。” “那你呢?”托娅问。 扎布苏摇了摇头,神色阴沉,自嘲一般地苦笑道:“我?我早就是个罪人了。”他望着被夕阳照得辉煌的前路,脑海中却想起晦暗的从前。 托娅抚摸着那枚狭长的头骨,念道:“这和一边喝毒酒,一边喝解药有什么区别?” 兄妹二人清楚地知道,这种事是瞒不住的。他们就像是一对饮鸩止渴的赌徒,静待着事败的那一日晚些降临,在此之前,只能争片刻朝夕,贪婪地占有着对方的身体。 扎布苏跃上马,从背后将托娅抱住,他夹了夹马腹,骏马得令,一路涉水狂奔,托娅尖叫着:“大哥,你害怕吗?” 扎布苏把她抱得紧紧的,吻着她的后颈和侧脸:“怕,也不怕。” 托娅侧过脸,一双剔透的鹿眼望向扎布苏,击溃了他:“如果你不是我大哥该多好。” “不做你大哥,那样我怎么保护你呢?” “是呀,可我又好希望你是我大哥,”托娅第一次扪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