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走去。 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初妍对尤鹃说了声“我们走吧”,从藏身的岩石后走出。 百步开外,诚王的脚步顿了顿。 红蓼含羞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诚王又安静听了片刻,只有风吹过桃枝的唰唰声,不由失笑:自己是魔怔了吧,梦中的声音怎么可能在现实中出现? 心中却始终不安稳,走了几步,他忽然道:“抱歉,我忽然想起一件急事。” 红蓼笑容微僵,善解人意地道:“公子有事,只管自便,就不必送我了。” 诚王道:“多谢姑娘体谅。”拱了拱手,匆匆离去。 那边,尤鹃问初妍道:“娘和姑母她们现在应该在雁来亭歇脚,我先带你去见她们?” 就要见到尤氏了吗?初妍轻轻应了声“好”,看了眼她特意系在腰间的和田白玉双鱼龙纹玉玦,心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尤鹃见她格外安静,猜到她紧张,安慰她道:“你别怕,娘她们都很和善。阿妍又这么漂亮,她们见了一定欢喜得很。” 初妍冲她感激地笑了笑。阳光恰落到她面上,耀得她雪玉般的肌肤晶莹剔透,浅浅生晕,一对桃花目盈盈含笑,潋滟生辉。尤鹃又看呆了,一瞬间,只觉漫天桃花都夺不走她刚刚那一笑的光彩。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压抑着激动的呼声:“姝儿。” 这熟悉的声音语气……初妍讶然回头,见诚王不知何时折返了,站在不远处,呆愣愣地看着她。 尤鹃讶然,这不是刚刚抱起红蓼的那位吗?压低声音问道:“阿妍,你认得他?” 初妍不动声色,淡漠道:“不认得。”这一世她不该认得他。 尤鹃满腹疑惑:那对方怎么知道宋姝的闺名? 初妍也觉得奇怪。 上辈子,她直到临死前才有机会与红蓼面对面,认识诚王却要早得多。早在诚王与红蓼成亲前,初妍就认得他,甚至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了让卫昀上钩,她与诚王曾经假装两情相悦过一段时间。 卫昀喜怒无常,性子乖张,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好,别人的东西,尤其是诚王的东西,那就更好了。 她与诚王演过一段时间的戏后,诚王进宫请求卫昀赐婚,卫昀笑眯眯地看了他片刻,告诉他道:“那位宋姑娘确实很好,朕已经接进宫了。” 他们的谋算成功了,她成为卫昀的妃子,成了宋炽的助力,与诚王的曾经也被深埋起来。直到她重活一世,在这里见到了他。 他竟然唤她“姝儿”! 当初,宋炽不喜欢别的男子唤她的小字,所以她在诚王面前只用宋姝这个名字,他一直唤她姝儿。 可如今,他们根本还不该相识,诚王为何会用这种熟稔亲昵的语气唤她? 初妍心中生疑:难道他竟和她一样重活了一世? 诚王彬彬有礼地作了个揖:“在下卫召,不知两位姑娘如何称呼?”说是两位,眼睛却控制不住地看向初妍,又知失礼,很快收回。片刻工夫,倒来回看了好几回。 初妍蓦地想起当初两人假扮两情相悦时,诚王永远的笨拙样。忽然有点想笑。 只是,他问她是谁家的姑娘?若是他和她一样重活了一世,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宋家的女儿。那是怎么回事? 尤鹃心中却是一动:卫,可是国姓。而且卫召这个名字听着似乎有几分耳熟?她正要回答对方,初妍疏远冷淡的声音响起:“公子孟浪了。” 诚王满腔热情被一瓢凉水浇下,从激动中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自己的确孟浪了。旁边的姑娘叫她“阿妍”,显然他认错人了。 可她的声音,她的模样分明与他梦中对不起的那女子一模一样。 诚王心中千回百转,终究不好再问,只是歉意地行了一礼:“抱歉,是我失礼了。” 初妍无声地还了一礼,拉着兀自在冥思苦想的尤鹃离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