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看看。” * 思静馆外,气氛几乎凝滞。 周妈妈被宋娆叫来两个婆子死死摁着,春暖抱着包袱在一边急得团团转。 从看门的婆子身上抢下来的钥匙有一大串,宋娆的丫鬟一把一把试,花了些时间才找对钥匙,打开铜锁。宋娆上前,“砰”一声,粗暴地推开屋门。 阳光照入室内,众人的目光跟着看了进去,一时齐齐呼吸一顿。 空荡荡的屋,结着蛛网的墙,桌椅残旧,一切都带着衰败死寂的气息,唯独坐在桌旁的少女雪肤玉颜,笑容恬淡,阳光下,鲜活而明丽,如一幅最优美的画卷,令人凭空生起不忍毁了这份美好之心。 宋娆回过神来,见四周诸人都看呆在那里,想到红蓼的话,一时妒火攻心,眼睛都快滴出血来了:凭什么?自己被害得容貌毁去,前途尽毁,这个骗子却还可以凭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她哪来的脸? 宋娆死死地盯着初妍的脸,蓦地扬起手,尖利的指甲闪过寒光,向初妍吹弹得破的脸蛋挥去。 初妍不知被屋外什么吸引了注意力,没有看宋娆。等到感觉到眼前罩下的黑影,她反应过来,匆忙将头一偏,只堪堪避过掌掴,掌风刮脸,宋娆尖利的小指指甲在她脸上划过。 娇嫩的脸颊上立刻出现一条血痕,鲜红的血珠沁出,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鲜明。 “悠然!”惊痛愤怒的吼声远远响起,几乎片刻,便近在耳边。一个高大的黑影旋风般扑入屋中。 宋娆只觉一股大力扫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脏污的墙上,又重重跌在地上。剧烈的疼痛从后背袭来,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般,再忍不住,“哇”的一下喷出一口血来。 她眼冒金星地抬起头来,发现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气宇轩昂的高大青年,银冠玉带,卓然而立,披一件玄色绣银氅衣,腰间悬着一柄镂银镶玉石的佩剑,站在初妍面前,望着她脸上新鲜的血痕,神色惊怒。 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宋娆又气又恨,又觉惊惧。看这人的打扮,便知他绝非一般人。 宋娆的丫鬟和几个婆子见宋娆吐血,吓得魂飞魄散,想进来扶宋娆。两个铁塔似的护卫往门口一拦,铮然拔刀,顿时把她们吓得不敢动弹。 初妍的神色却冷淡之极,站起,向青年盈盈行礼道:“姬侯爷。” 姬浩然被这一声“姬侯爷”刺痛了,眼底露出受伤之色,喃喃道:“悠然,宋家欺负你,你跟我回去。” 初妍问:“姬侯爷叫的谁?又以什么身份带我回去?” 姬浩然急道:“你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以忠勇侯府小姐的身份带你回去。” 初妍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忠勇侯府从来只有一个小姐,府上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小姐,又从哪里冒出第二个来?” 姬浩然被问住了,愣在那里。 姬浩然这是还不愿处置红蓼吗? 初妍抿了抿唇,轻声道:“侯爷回去吧,我留在宋家,也许会受一些皮肉之苦,却终究没有性命之忧。” 姬浩然怔怔地看着眼前荏弱娇柔的少女,她静静地立在那里,原本白玉无瑕的脸上凝了一条血痕,触目惊心,偏偏脸上的神情却那般平静决绝,决绝得令人心惊。 她……对他失望了? 姬浩然蓦地大恸:他的妹妹,全家从小疼到大,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的妹妹,原本该捧在掌心,千娇万宠,却遭受了那么多本不该她承受的伤害。而他这个做哥哥的,明明找到了她,却不敢将她接回,不敢为她报仇,害得她在宋家这样被人欺负! 他都做了什么?他这样做,和那些伤害她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妹妹出生时,他明明发过誓,要好好保护她,让她一生无忧的。 不就是和那人撕破脸吗?大不了鱼死网破。他堂堂男儿,这些年早就受够了鸟气,总不成一直这么下去,畏首畏尾的,还要让对一切浑然不知的妹妹承担这一切?休说娘亲清醒过来,知道一切后不会原谅他;便是自己也无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