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都足。 他年近四十,姬家人标准的长相,身材高大,浓眉大眼,打扮讲究。浓墨般的发以青玉冠束起,四角缀以明珠,身穿石青色织金松鹤纹缂丝鹤氅,玄色的小牛皮靴擦得锃亮。 就是这个人,架空了姬浩然,将忠勇侯府变成了他家的后花园,为所欲为吗? 初妍垂眸,行了个福礼:“见过六叔。” 姬凌安风度翩翩地欠身还礼,又叫贵哥儿:“过来见过你姐姐。” 贵哥儿还在地上坐着撒泼,这时才注意到初妍,看到初妍的容颜,不由呆了一瞬。直到看到初妍护在身边的恩成,他回过神来,恶狠狠地嚷道:“先把我的剑还给我。” 初妍诧异:“哪一把是你的剑?” 贵哥儿指向恩成:“他手上的那把不就是?” 初妍神色冷下:“这把剑我记得是我送给恩成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恩成,”她柔声问恩成道,“你把姑姑送你的剑转送给他了?” 恩成大声道:“没有,绝对没有。” 初妍看向贵哥儿:“我倒不明白,这剑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贵哥儿嚷道:“我拿到的就是我的。”他到忠勇侯府来,向来是想要什么就直接拿走,早就习惯了。 初妍问:“所以,这把剑没人给你,是你自己拿的?” 贵哥儿脖子一梗:“那又怎样?不就是一把木剑吗?” 初妍淡淡道:“不怎么样。不告而取谓之偷,忠勇侯府不欢迎手脚不干净的客人上门。” 贵哥儿一下子跳了起来:“你说谁手脚不干净?” 初妍看也不看他,转头问尤氏:“嫂嫂,我记得家法上有规定,若有偷盗之行,是怎么惩罚来着?” 尤氏眼中透出笑意,正色答道:“家规第二十三条,族中子弟若有偷盗之行,初犯者,笞二十,幽闭十日,以儆效尤;再犯,刑罚加倍。” 贵哥儿大怒:“谁说我偷东西了,我没有!” 姬凌安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初妍三言两语就给贵哥儿安了个偷盗的罪名,这名声传出去,她是想毁了贵哥儿的前程? “大姑娘,”他沉声开口,“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何必小题大做?”看了眼姬浩然,“侯爷,你说对不对?” 姬浩然正要开口,初妍微笑:“六叔,养而不教父之过。先贤有云,‘勿以恶小而为之’。贵哥儿今日偷恩成的东西,我们看在自家人份上,念他年幼,不予教训,待到他日,去别人府上也如此妄为,可就迟了。”她看了欲言又止的姬浩然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忠勇侯府家风如此呢。” 姬浩然一下子哑巴了。 初妍扫向四周:“还不去请家法?” 看到几个婆子果然搬了春凳,拿了柳条过来,贵哥儿慌了,向姬凌安跑去:“爹,我没偷东西,我不要挨打。” 初妍做了个手势,几个粗使婆子上前,将贵哥儿牢牢摁住。这些人都是虞妈妈出事后清理过人,才送到初妍身边的,对她忠心耿耿。 贵哥儿哪曾吃过这种亏,乱叫乱踢,拼命挣扎着。几个婆子摁得满头大汗,实在没办法,找了一条绳索将他绑在了春凳上。 姬凌安双手捏拳,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脸色越发难看:“大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儿女缘薄,三十岁时才得了这么一棵独苗苗,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从小到大,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更勿论是受这样的罪。 初妍含笑:“六叔,我这也是为了贵哥儿好。” 姬凌安的目光宛若刀子般扎了过来,见她油盐不进,索性看向姬浩然:“侯爷,你怎么说?”他在忠勇侯府再势大,明面上,也要尊着侯府的几个主子。 姬浩然头痛欲裂,干咳一声:“妹妹……”劝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初妍失望的目光扫了过来,姬浩然剩下的话顿时全压在了喉口。 初妍对姬凌安笑了笑:“六叔放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