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姬浩然见茶盘虎虎生风,直奔面门而来,脸色微变。这要是被砸个正着,岂不是要脑袋开花? 他偏头一躲。茶盘从他耳畔飞掠而过,砸落在地,一声脆响,四分五裂,苦笑道:“母亲,儿子说的都是实话。你要责罚儿子可以,休要气坏了身子。” 石太夫人怒容满面:“好,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账本。姬凌安拿不出来,就叫那些铺子的掌柜,各个庄子的庄头来见我。” 姬浩然苦笑应下:“好。” 石太夫人又问道:“石大勇现在在哪里?” 姬浩然道:“石管事已经求了恩典,回乡荣养了。” “放屁!”石太夫人勃然大怒,“他好好管着我的嫁妆,荣什么养?分明是被你们排挤走的。我不管你怎么办到,两天内,让石大勇来见我。” 初妍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应该是有个叫石大勇的人管着石太夫人的嫁妆,结果不知怎的,回去荣养了,石太夫人的嫁妆就落到了姬凌安手里。石太夫人这些日子正在给她准备嫁妆,大概是想要动用自己的嫁妆,问姬凌安要账本,姬凌安却不肯或者根本拿不出账本来。 至于太夫人为什么会对姬浩然发火,显而易见,之前石太夫人病着,一时糊涂一时清醒,管不了嫁妆。除了姬浩然,又有谁能将石太夫人嫁妆的管理权给出去? 自己这个哥哥啊,实在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侯府的所有产业交给姬凌安已经够要命的了,他居然把石太夫人的嫁妆也交给了姬凌安! 他是直接让姬凌安卡住了侯府的脖颈。 他的心怎么就这么大?还是,受姬凌安胁迫,不得不把经济大权交出去?可即使是受到了胁迫,也不必这样,将自己的底牌尽数交给对方,一点后路都不留吧。 如果密信一直拿不回来,他就一直这样无底线地退让吗? 初妍心里直叹气。除了糊涂两字,她竟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位兄长。 姬浩然嚅嚅应下,又劝慰石太夫人道:“母亲消消气,身子要紧。” 石太夫人手往桌子上一拍:“你真在意你娘的身子,就不该做这等恶心人的事。” 姬浩然低眉顺眼地道:“是,儿子知错,以后再不敢了。” 石太夫人心气稍顺,想起女儿还在,怜惜地看向初妍道:“没吓着你吧?” 初妍摇了摇头,求情道:“母亲,哥哥既然知错了,你就让他起来吧。不然恩成和义来过来,该心疼他们的爹了。” 到底是自己的哥哥,还是亲的,待她也好的那种,她再生气对方的糊涂劲,也不忍见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再说,密信的事她还要问他。 石太夫人皱起眉来,看了初妍一眼。初妍双手合十,一副恳求的模样。 石太夫人哭笑不得:“你倒会做好人。” 初妍理直气壮:“他可是我亲哥!” 石太夫人被她逗笑了:“好,就看在悠然的面子上,饶这臭小子一回。”转向姬浩然,立马换上不耐烦的神情,“你妹妹为你求情,起来吧。”站起身来向外走去,“我去练功了,外面晒,悠然在屋里喝茶吧。” 姬浩然忙道:“儿子陪母亲过两招。” 石太夫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算了吧,叫个小丫鬟帮你回正院拿身衣服去,这副样子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 姬浩然讪讪然应下。他被泼了一盏茶,身上滴滴嗒嗒的,着实狼狈。 屋中只剩了兄妹两人。 姬浩然道:“刚刚多谢妹妹了。” 初妍道:“我为哥哥求情本是天经地义,有什么好谢的?只是,哥哥今后可不能再做让母亲生气的事了。” 姬浩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初妍忽然问道:“哥哥可听说过几句诗?” 姬浩然一怔:不明白话题怎么跳到了这里。 初妍道:“比如说,‘相见时难别亦难’,‘日日思君不见君’,‘心悦君兮君不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