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前前后后忙了半个多月,人人盯紧手里的活,怕事情办砸。皇后娘娘不高兴是其次——主要是皇后娘娘很少生气,皇上生气了可就是大事了。 宫里的人忙忙碌碌,他们时而端着托盘,时而疾步快走,管事的太监宫女时常训斥年轻人。 魏意宁看着他们,仿佛置身事外。 秋曈道:“娘娘,明日您一天都不得休息,要见宫妃宗亲,还要见百官。有些话,今日不说就要等过几日了。” “有话便说吧。” 魏意宁的脸庞柔和宁静,犹如朱红的宫墙,在沉默不语间已历经了千日百年。 “明日一过,又是新的一岁,虽然我不晓得娘娘您和皇上间究竟有何误会,我只希望您能保重自己,以后……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 秋曈是在太子府时才跟着魏意宁的,这个太子妃和其他人不同,她从不苛责下面,待人宽容,有自己的一番行事作风。她对自己很好,好到她亲口说过,不止把自己当作寻常侍女。 都是女儿家,秋曈怎会不知女儿的苦。她家里是有妹妹的,魏意宁比她小几岁,不敢以皇后的长姐自居,但她说的话全是真心实意为魏意宁着想。 魏意宁笑的浅淡,“你所说的,我都明白。” 秋曈心中叹气,但愿她真的能明白。 比秋曈更心焦的是李知昼,她多半是“近乡情怯”,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旁人和她说话她也心不在焉,吓得珊瑚以为她中邪了,要去请风水先生来看看。 李知昼拦住她,“我没事,要是让郎君知道你请那些江湖术士,一定要生气的。” 可怜晏照夜,第二天要进宫贺寿,前一天还不能休息,刑部那边查到了一些线索,他刑部大理寺两边跑,一天下来着实忙碌。 百花巷有个小贩,说半个月前,临近宵禁时看到过庄瀚。 那个时候街上人群稀稀疏疏,庄瀚的马车格外显眼,他多看了几眼。 庄瀚从马车下来,和一个女子交谈了几句,他举止不端,女子说了几句话,推开了他,只见他破口大骂,骂骂咧咧上了马车,后来的事小贩一概不知了。因为离得远,小贩未看清女子的长相。 刑部要求立刻传方术询问,找来找去偏偏没找到人,只能留下话,让他第二天立刻去刑部。 同一时间,仵作再次核验尸体,这次他终于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庄瀚的伤口在脖子右侧,伤口大约半指,他的肉外翻着,加之流的血过多,难免血肉模糊,有的血凝结在脖子上,也影响仵作的判断。 仵作凑近,再凑近,看到伤口最左侧少了一块缺口,也就米粒大小,这绝不是巧合,因为那个缺口有明显的形状,是月牙形,这个地方小到不贴着看根本看不到。 仵作想禀报给上面,可这时候刑部哪有主事的,有些品级的人都回去准备第二天入宫贺寿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