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找些活做,安稳下来后一切都好说。 临近傍晚,李知昼下了楼,小二在桌上打盹,脚步声吵醒了他。 李知昼问:“请问镇上可有宅子以僦赁?” 小二打起精神,好奇道:“您这是要在我们这住下吗?还真是巧了,我家中前面宅子的主人要去京城,往后怕是不回来了,正要给屋子找个主。” 她自京城来,而有人要朝京城去。 第二日小二带着李知昼去了他说的那处宅子,宅子前有落谭河流过,窄窄的一条河清澈见底,岸边有杨柳桃树,春日里一番桃红柳绿的景象。 屋主是位和蔼的中年女子,姓谢,她身体康健,双目炯炯,见买主是位年轻女子,还惊诧了一瞬。 宅子是一进院,正房旁是东西耳房,又有东西厢房,加起来共有五大间屋子。 院落中间有藤蔓石桌,角角落落皆种着各色花草,夏夜里可赏月饮茶,一年四季都是好景色。 谢大娘领着李知昼里里外外看了一圈,问她:“姑娘可还满意?” 李知昼犯了难,这宅子是好,可她一个人哪里住得下这么多屋子,何况她不一定付得起银子。 她犹犹豫豫,很是为难,谢大娘便道:“姑娘是怕我要许多银子吗?” 李知昼没有被看破想法的尴尬,她直接承认了:“我身上银子不多,可能付不起太多银子。” 谢大娘听后哈哈大笑一声,“你们年轻人果真是心直口快,我这宅子是很好,不过江川的人太少了,我在这里十几年看来看去还是那些人。实不相瞒我为了这宅子等了叁个月,你是头一个来的。” 文人道江川风景秀丽,钟灵毓秀,可又有几个人舍弃繁华的京城而隐居在此呢?除非是心胸已平的隐士。 艳阳高悬,温暖的光照在人身上,使人昏昏欲睡。叁人坐在院中石凳上,李知昼犹豫不决,谢大娘像是铁了心要将房子僦赁于她。 小二出来打圆场,他道:“谢大娘,您急着去京城,既然这位姑娘也要寻个地方住下,不如你们各退一步,如何?” 谢大娘道:“屋子久久无人居住便会荒废,你住在这好歹有个人气,我也不愿多问你要银子,一年十两就是了。” 李知昼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剩下的银钱,然后道:“好,我先在这里住一年半载,如若不喜欢再另寻他处。” 过了几日宅子的地契等一应文书处理妥当后,谢大娘乘着李知昼来时的船去了京城。 送行那日,李知昼站在岸边,微雨寒风,谢大娘想起来,不曾问过她从哪里来,就问:“玉娘,你是从哪里来的?” 斜雨吹进伞里,湿了衣袖,李知昼笑了笑,道:“我从京城来,不过我不会再回去了。” 她记得中秋那日醉湖楼石榴酒的甘涩,也记得她看过的京城的一切繁华,不过她不喜欢那里,更不属于那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