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携手共走,便有数个月。 可营中无人知晓此事,他俩仍然状如寻常友人,见不着一丝端倪。 想来也是他们刻意隐瞒,原因两人心底自然明白,但其实也挺享受这有些捉迷藏似的关係。 墨逸总在夜深人静的四五更时分才静悄悄地潜入殷双的帐里,两人从未做出什么过分之事,仅会在快要拂晓的夜里或下几盘棋,或品茗谈天,更或墨逸通常会拥着殷双缓缓入眠…… 这几月来,殷双从前与墨逸的接触机会颇多,两人几乎日日可见。可相反地,明明是同门师兄弟,殷双几乎没几次会遇见轩辕鹰,即便偶尔撞见了,最多便是对上了目光彼此点头致意,大多时候都仅是殷双恰巧瞥见轩辕鹰的身影从自己跟前疾步而过。 说来也是奇怪,曾有一阵子她几乎日日无意间眼角都能扫到轩辕鹰的身影,每当她定睛欲仔细看时,下一秒他又瞬及消失得无声无息,让她差点以为那是错觉! 仅是随着日子渐渐过去,她仍是有察觉轩辕鹰的身形似乎又拉高了些,近日看来不知为了何事烦心,脸颊上线条刚毅分明得过份,消瘦一圈的身形看来反倒更加清冷寂寥几分……几次耐不住想问问他,却又忐忑着该以何种身分去询问哪…… ──可其实他们关係确实并不差哪。 思及刚来此地的场景,她总忍不住淡笑。 虽然初次印象轩辕鹰是个冷淡至极的人,隐约中甚至莫名地当她碍眼……也是后来她才知原来轩辕鹰极为痛恨蛮族人…… ──是因他与墨逸情如父子的师父便是葬身于蛮族人的暗算下! 而于他,侠义准则让他不能报仇,可一口气闷在胸口怎样也无法舒展……久而久之,他凡看到蛮族人便会心中有所芥蒂。 可随着日子过去,他们渐渐能说上不少话。 两人的交谈总淡如止水,几乎无任何过大的情绪波动……与她和墨逸在一起时截然不同,也因此这两人虽说同样清冷,可她却分得极清那其中差异。 一人能使她忘忧得乐,另一人却总是给她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之感。 譬若一次,她正听着殷河吩咐一些需要她去处理的事情,美目一晃,便不经意瞥见轩辕鹰佇立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双眸轻敛,似在思考事情。 而她兴致一来,默记完殷河吩咐的事情后,凌履轻踏,使了点轻功让自己的步伐无一丝声响。 眨眼间,她便到了轩辕鹰身前不远处,「……阿鹰。」 轻唤道。随后不再多语,直等待对方应声。 「什么事?」 「别镇日这般严肃啊……多向你师兄学着些,瞧他总是眼底带笑的……你看看你,这样小心找不到女子哪!」她轻笑,话语的轻快让轩辕鹰有些发楞。 ……果然谈及师兄这女人就活脱变个人。 「不劳你费心。」她听见他的话中口气奇特,却不再询问。 「对了……有没有好些?」眼神沉了沉,轩辕鹰敛下墨眸,语气仍旧疏远但多了点柔。 「嗯?什么?」殷双侧首,水灵大眸直瞅着对方,浑然不解。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面容,细緻的肌肤白皙透光,眸子如一潭深水,又恰似激起涟漪的湖面。 好在,她的清冷只是表面,或说只针对生人…… 轩辕鹰轻叹口气,淡得让恰好分心扫向他后方的殷双没有察觉。 「踝部。」惜字如金。 他一点开殷双随即会意过来,她将目光轻柔拋向右足踝,随后脣尾带上笑意,「痊癒了,缓缓推过后淤血自然散开,时间一久根本和以前没有差别呀。」 见她目光如水,轩辕鹰不再追问是谁敢在这大营中不怕他人惹议地为她推揉,自己心中有底不是? 「不过阿鹰……谢谢。」她笑道,自己受伤不过是前些日子在泥泞的溼地上失足滑倒,虽然恰巧被途经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