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新奇,看得津津有味。 正看到紧要处,一旁传来声低呼。 南云随即回头看去,只见一粉衣丫鬟正慌慌张张地低头请罪,成玉原本整洁的衣裙上如今却溅上了汤汁,想是方才这丫鬟来送汤时失手洒了。 “罢了,”眼见着这边的动静都要传到老夫人那里,成玉连忙叫停了,同那丫鬟道,“下次别再毛手毛脚的,下去吧。” 这原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更何况还是在老夫人的寿宴上,成玉自然不会大张旗鼓地去追究。她拿帕子大略擦下,又向南云道:“我去换个衣裳,茜茜就给你留在这里了。” 南云点点头:“好。” 茜茜正看戏看得入迷,乖巧地应了声,便又回过头去紧盯着戏台了。 成玉摇头笑了声,带着随侍的侍女离开。 南云替茜茜盛了碗甜汤晾在一旁,正准备继续听戏,却瞥见原本坐在对面的徐知音站起身来,向着这边而来。她心中霎时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来,眼皮一跳。 以徐知音如今的太子妃身份,连老夫人都要让三分,就更别说旁人了。她才刚一到这边来,周遭的夫人闺秀们便都客客气气地问候了,南云掩下心中的情绪,随着众人见了礼。 南云与成玉同桌,一旁坐着的则是礼部尚书白家的女眷,徐知音显然是与白姑娘相熟,态度亲昵地问了近况,像是专门为此过来的一样。 闲谈两三句后,徐知音像是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南云,略带惊讶地问了声:“这是?” 明明早就清楚南云的身份来历,可她却偏偏表现得像是头回见着一样。 白姑娘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听徐知音问,便随即答道:“这是宁王府的姜侧妃。” “早就听说宁王纳了位侧妃,只是一直无缘见着。”徐知音掩唇笑了声,上上下下打量着南云,又回头同白姑娘笑道,“说起来,我怎么觉着姜侧妃的相貌与我有些相仿呢?” 南云原本还在疑惑,好好的徐知音过来做什么?如今一听她这话,倒算是明白过来了——是耀武扬威,变着法的给人添堵来了。 她的相貌与徐知音有几分相仿,梁氏早就提过,也正是因着这个缘故,她才得以进了宁王府。 至于后来入了萧元景的眼,乃至如今成了宁王府的侧妃,与这张脸究竟有多大的干系,南云自己说不清楚,也懒得去细究。 毕竟有些事情大被一遮,心照不宣地揭过去就是,想必萧元景是不愿意被人窥探心思的,而她也并没给自找不痛快的爱好。 可如今看来,徐知音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 原本见着徐知音过来时,南云是有些许慌张的,可如今弄清楚对方的来意后,那点无措便荡然无存了,波澜不惊地看着徐知音。 就仿佛是在看戏台上装扮的丑角,等着她说出下面的念白。 这位白姑娘显然是个不怎么有心机的,听了徐知音的话后,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南云的相貌,附和着笑道:“您这么一说,还真是……” 只不过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坐着的自家娘亲不着痕迹地拍了下,硬生生地止住了。 徐知音自顾自地笑道:“不知姜侧妃出自哪家?赶明我回去问问,说不准还沾亲带故,是我家的远方亲戚呢。” 论及相貌,徐知音的确也是个美人,如今也没什么架子,语气称得上是和善,仿佛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来捋一捋关系似的。 但如白夫人这样的明眼人却不难看出来,太子妃这不过是拐弯抹角地想要让姜侧妃当众承认自己的出身罢了。她心下叹了口气,却又不好说话,只好盼着成玉公主能早些回来,止住这场闹剧。 南云微微一笑,直截了当道:“家父不过是个寻常的教书先生罢了,祖籍并不在京城,想来与伯恩侯府并无瓜葛。” “这么说来,就全然是凑巧了?”徐知音又意味深长道。 南云原以为徐知音会见好就收,见她不依不饶,便索性四两拨千斤地反问了回去:“若不然依您的意思,是如何呢?” 徐知音虽意有所指,暗示南云是因为与自己相貌相仿才成了萧元景的侧妃,但决计是不敢明着说出来的,除非她不要名声也不要命了。 所以面对南云这个反问,算是没了话。 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