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些什么?”桑榆追问道,“宁王如今的处境……可还算好?” “我对朝局之事并不了解,也说不准,”容安并没过多揣测,只是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讲了,“前日皇上宣宁王殿下入宫之后,着三司联查此事,想是要还他一个公道的。我那位长辈还感慨说,宁王早慧,少时便是一众皇子中最为出色的,只可惜这些年来不问政事,没料到竟还能见着他入朝,倒也是因祸得福。” 容安对朝局并不感兴趣,提了几句后,转而问道:“云姐的身体可还好?” “虽已经过了紧要关头,不会再危及性命,可想要恢复如初怕是得养上许久。”桑榆叹了口气,“只盼着这些事能尽快过去吧。” 桑榆这里并没什么要紧的事,将生意交代清楚,尽数甩给兄长之后,自己便仍旧回了家,照看南云去。 南云依言静心养病,可萧元景那里却是忙得厉害,常常是一整日都寻不着什么空闲。 萧元景从皇上那里讨了旨意来,将那日留下的刺客活口挪入天牢后,得以监看三司会审,以免有人在其中动手脚。 那刺客倒也算是有点骨气,就算被严审了两日,始终也没松口供出幕后主使来。萧元景坐镇天牢,亲自看了半日,便再没盯下去,只吩咐令人反复地审——不必动酷刑,只不准他们睡觉。 这种法子虽不见血,但长久下去,却并不亚于诸多骨肉刑罚,到最后是能将人活活给逼到精神崩溃的。 唯一的不足,只是需要多等上几日罢了。 萧元景倒不着急,他不差在几日,真正该着急的是幕后主使。 因着他遇刺这件事,朝中议论纷纷,乱作一团,可萧元景本人却显得格外平静,每日按部就班地进宫去给皇上请安,盯着三司查案。 此外,皇上也会拨些事情给他来,大小皆有。萧元景有条不紊地料理着,虽忙,但却并没出过半点差错。 萧元景虽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敏锐之人大都有所察觉,知道这朝中的格局怕是要变了。其中也不乏想要拉关系套近乎的,若是以往,萧元景会直接敷衍过去,可如今他却是仔细地处理着这其中的关系,慢慢地加以分化。 他未必会用这些人,但却并不介意给太子他们添些麻烦。 事已至此,他并没准备再隐藏,只想扫清障碍。 萧元景自幼便有早慧之名,宫中太傅提起来,总是赞不绝口,可谓是风光无限。自打当初贤妃与皇上决裂后,他搬出宫去,明面上便再没碰过朝局政事,反而“自甘堕落”做起什么生意来。 与太子、秦王比起来,他就像是个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整日里玩物丧志,搜集什么古玩字画,平素里往来的大都也是没什么地位的穷书生。 若不是出身摆在这里,早就被人轻贱了去。 久而久之,众人大都也忘了他当年是如何的惊才绝艳,纵然提起来,也是叹一句可惜。 直到如今他正经入朝,老臣们方才算是回忆起当年旧事,而这些年新提拔上来的官员,才算是见识了这位宁王殿下待人处事的手段。 但凡与萧元景打过交道的,再没人敢看轻他。 及至第十日,天牢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刺客终于招认了。萧元景将手头的事情料理完,便亲自赶了过去。 被折磨了这么久后,剩下的两个刺客早就不成人形,身上并没什么伤,可却已经近乎疯癫,再不复最初之时的嘴硬,几乎称得上是有问必答了。 身体上的伤痛兴许可以忍,可神智彻底崩溃之后,便是如此了。 而他们招供,甚至并不是为了求生,而是为了求死。 萧元景负手而立,面色如常地看着他们的疯癫模样,连眉都没皱一下。等到听完供词之后,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吩咐移交追查下去,便离开了。 倒是一旁的看守看得不寒而栗,他以前总是听人说,宁王殿下性情和善脾气好,如今方才知道什么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就如今这副冷面阎罗的模样,跟“和善”二字哪沾的上边? 三司联审,刺客招供之后,自有人根据其他线索一并追查下去。只不过人多手杂,倒也有人想要从中动手脚,但都被萧元景防着,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