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贝点头,“会的会的,就是……不怎么会盘。” 林宪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镜子里那个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女人,表情颇有点一言难尽的味道。 不过还是冲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梳着,一会儿再说。 阎贝连连点头,拿起他一缕青丝,仔细的梳着。 林宪这头黑发保养得极好,又黑又亮,还非常顺滑,与她这具身体头上的几根黄毛形成鲜明对比。 看看,这就是万恶的统治阶级与奴隶阶层的差别! 林宪静静看着镜子里她时不时皱起来的弯眉,继续刚刚的话题,很随意的问道: “他怎么惹到了那位大小姐?” “啊,这个啊,说来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但是绝对不能把连生交给她,不然连生这一辈子都要毁在她手里。”阎贝反应极快的答道。 心知自己昨晚的“陪睡”达到了效果,乘热打铁,苦着脸弱弱哀求道: “公公,能不能把连生调到浣衣坊去啊?这样也方便我替他娘照顾他。” 林宪没吭声,阎贝悄咪咪的瞅了眼他的表情,嗯,眉头舒展,虽然面上并无笑意,但是能够感觉得出来他心情不错。 再接再厉,一边梳头一边可怜兮兮的说:“我那姐妹到死都没能见她儿子一面,听说死都不能瞑目,现在连生又要沦落到那位刁蛮大小姐手里头,我要是不能帮他脱离苦海,我这良心就痛啊……”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林宪居然也没有喊停,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就这么让她继续编。 阎贝说着说着也觉得说渴了,又转身去倒了杯茶润润嗓子,这才继续说,直到吴公公在房门外敲门提醒,她这才停下来。 “九千岁,方便奴才进来伺候吗?”吴公公在门外暧昧的问道。 林宪抬手示意阎贝停下,站起身面对她,把她手里的梳子拿下,对她道: “你回去吧。” “那个,连生的事情……”阎贝隐晦的提醒。 林宪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心知说太多惹人烦,阎贝点点头,表示明白,又递给他一个拜托了的无助眼神,这才转身往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赶忙掏出藏在袖子暗袋里的松枝荷包,又扭头朝林宪走了过来。 “公公,这是给你的。”一脸羞涩的把荷包强塞进他手里,她提起裙子,转身便小跑着冲了出去。 途径门口时,还不忘给他送了个秋波,这才在吴公公羡慕嫉妒恨的复杂目光下,消失在院子里。 “这阎姑姑,还真是活泼哈……”谄谄赞了一句,吴公公端盆进屋为林宪洗漱。 在洗漱的过程中,林宪手里一只攥着手里的松枝荷包,目光幽暗,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阎贝一路奔出林宪居住的院子,直到离开那边老远,这才停下脚步,淡定的整理整理衣裳和凌乱的发,缓步朝御膳房走去。 她在身上这套衣服里摸出三个银裸子,想来应该能和御膳房换顿饭。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不是。 不过,事实远比阎贝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的风声,现在整个宫里的宫女太监都知道了她和林宪的事儿。 就连她昨晚上在林宪院里歇下的事情就已经在宫里传遍了,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看向她的目光中,既带着两分不敢置信,又带着八分佩服。 一见到她,不管是之前和她地位差不多的还是比她地位高的,全部会停下来和她打个招呼再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