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是家事,亦是国事……太子娶亲乃是有关国本的大事,是以……” “呵——”萧崇打断了她的话,面色冷如寒霜,“安华,你既说了是国事,后宫不可干政,慎言!” “喏。” 晏晏神色无奈,抬眸,望了眼王皇后,表示自己尽力了,然后乖乖退到一边。 “崇儿,你瞧,连你从小教养长大的安华年岁都不小了,更遑论你。”王皇后叹道,“安华今年有十四了,明年便及笄了,毕竟是你从小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为了你的颜面,母后也定会给她找个好驸马。” 殿内的氛围冷得出奇。 王皇后自认为是在做好事,却是触动了萧崇的逆鳞。 好半晌,萧崇才道:“母后,您可知,儿臣最痛恨被人牵着鼻子走。无论是我的婚事,还是安华的婚事,都无需您费心劳神,儿臣自有定夺。” “崇儿你……” 萧崇截断了王皇后的话,“儿臣先行告退了。安华,还愣着做什么?叨扰母后那么久了,还不快快行礼告退,教你的规矩都忘光了?” 晏晏毕恭毕敬行礼,“儿臣告退。” 萧崇健步如飞走在前头,他走得又急又快,从决绝的背影便能瞧出他心中不悦。 晏晏跟在他身后很是吃力,她打小学的是如何走得弱柳扶风,风姿绰约,步伐只可是莲花小步,步子稍稍走大了都会被训诫。 心知萧崇正在气头上,她不敢出声,只有默默跟着。 谁知他骤然回头,晏晏一时没刹住脚,撞入他怀里…… 急忙后退一步,却被他抢先扣在怀里。 她挣扎着,光天化日,身后满是宫人,众目睽睽的禁宫之中,他怎可这般肆无忌惮?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将下颚抵在她的额头上,旁若无人的与她亲昵,幽幽合凝香味萦绕在他鼻尖,那般甜美,挠人心肝。 当初特意寻人为她配香,千百种香味中,他唯独钟爱这合凝香,用在她身上果然最是销魂。 先是蹭了蹭她的鼻尖,想要不顾一切欺上她的唇时,感觉到怀里的佳人在颤抖。 他顿了顿,伸手,将她垂落在耳畔的青丝,一缕一缕撩到她耳后,满是宠溺。 “晏晏怎么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竟帮着别人来逼迫为兄?也不想想,是谁把你捧在手心,金山银山将你娇养大的?你这样报答我……可真是令为兄万分寒心啊。” 他轻呵着,明明是温软的语气,却带着几分凉薄,落在她耳朵里更是透着刺骨的邪冷。 晏晏身心俱被他吓得不轻,他这样紧紧搂着她,依稀感觉到那硬挺的东西抵在她小腹上…… 故技重施,眸中泛起泪花,涟涟碧波蕴在美目中,佯装楚楚可怜道:“太子哥哥,晏晏知道你最不喜欢受人摆布,但那是母后的命令……我不得不从。” 她深知,此事是两头不讨好,皇后嫌她没尽心尽力,而萧崇……更会怪她恼她。 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尴尬,早已不复当年亲密无间的兄妹,以往她犯错,迎来的惩罚是抄书,如今……她不知萧崇会如何惩戒她、折辱她。 她是一株滕蔓,紧紧攀附着眼前人,她并非爱哭之人,故作娇怜之态,只为了示弱讨好。 “不错,晏晏这副模样最令为兄心折。”萧崇捏着她的下颚,目光停顿在她艳丽的红唇上,“真真让我想马上啃一口,把你压在身下,吃进肚子里。” 晏晏霎时收住眼泪,脸色煞白。 果然,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已无法换来他的怜惜,抬眸,对上他戏谑的目光,一时相顾无言。 “知错了没?”他硬挺的阳物隔着衣裳,故意蹭着她。 她心中发怵,攥紧拳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低眉顺眼道:“晏晏知错了,恳请太子哥哥不要再恼我了。” “以后,你只需听我一人的话。” “可……” 他截断了她的话,“天塌下来,有我替你兜着。” 她无可奈何,“喏。” “明日是你来东宫的日子,为兄耐性不好,别让我久等。” “喏。” 他终于松开了她,转身离去。 彷徨间,凉风乍起,满眼荒芜的枯黄,飘零的枯叶如蝶纷飞,在身后,落满了一地。 冬日还未至,却已经那么冷寒,还是说她的心苍凉了? 深宫中苟活,唯有一字——忍。 为了弟弟萧熔,苦涩也罢,羞辱也罢,悖逆也罢,只有忍着。 可她不甘心。 不甘心永远受人摆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