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回应,萧崇复又问道:“晏晏,告诉我,你在喝什么?” 晏晏顿了一瞬,而后,绽出妖冶笑意,直言道:“避子汤。” 回眸,见他只随意搭了一件袍子,长发散在身后,仙姿玉容在清冷月光下,显得极为阴鸷难测,阴森森的,甚是骇人。 “你竟在喝这玩意?从何时开始的?” 她愣怔,萧崇居然不知道她喝避子汤之事? 安庆殿尽数是他的眼线,原以为,喝避子汤是他所默许。 “从太子哥哥在我体内射精开始。” 他沉默许久,面上神色云谲波诡,好半晌,才冷声道:“以后不许再喝,这东西喝多了对你身子不好,会导致终身不孕。” 晏晏直觉得可笑,“若真有致使终身不孕的汤药,晏晏求哥哥赏我一碗,如此一了百了,省的我总要喝这酸苦的避子汤。” 他欲言又止,“你就那么不想要孩子?” 萧崇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他想让她为他生孩子? 强忍住心中的震骇,她讥道:“哥哥怕是糊涂了,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怎会有身孕?” “晏晏,我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他知,她向往自由。 可既入了他的眼,这辈子,都别想逃出他的掌心。 纵然她性子冷,然女子生来有母性,有了骨肉,便会难以割舍,无法狠下心离去。 晏晏满心震悚,顿觉眼前人荒唐不堪,面上嫌恶之意明晃晃的,甚至懒得遮掩,“太子哥哥你清醒一点,我们是亲兄妹!你想让你的亲妹妹为你生孩子?怕不是疯魔了!” 光是想象,便令人作呕。 她自顾自喝汤药,欲一饮而尽。 萧崇一把抓住她的腕子,将那碗汤药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你才知道我疯魔?爱上自己的亲妹妹,可不是疯了么?” 是的,他爱她。 初初,只是青涩的悸动,他精心养大的尤物,自是不愿拱手让人。 而后食髓知味,不知不觉,对她的情,已在心中扎根,化为了浓浓相思。 叹世间,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偏偏他已爱入骨,相思入骨,到了极致,早已不可无她。 “我会吩咐下去,以后不许再喝。” “萧崇,你真令我恶心!”晏晏忍无可忍,恨恨道,“你疯了,你疯了!可我还没疯!就算你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不愿意!孩子?想让我给你生孩子,你做梦!你要让那父母乱伦而来孩子如何自处?” 那蔑又冰冷的眸光,刺痛了他的心。 “晏晏,这事轮不到你使小性子。” “萧崇,你可真可笑!那么多女人愿意为你生孩子,你找她们生去,别来为难我!” 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心中的惆怅无法言说,只有将她娇小的身躯深深拥入怀中,任凭她又打又闹,“晏晏,我是真的怕……” 她的心不在这儿,她是九天之上的凤凰,属于广袤天空。 他怕,生怕有一日,她会飞离这个宫。 她不会懂,每每她抬眸眺望天空时,他内心深处,是多么害怕与惶恐,唯恐一眨眼,她就飞走了。 明明是位高权重的太子,明知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却也这般患得患失,只因那人,是晏晏。 他怕极了,怕到……想将她的双眸毒瞎,让她再也看不见那片天空,让她唯有依靠他,才能生存。 可,终究舍不得。 晏晏的眼睛,是那么美丽动人,当她凝视他,浅浅一笑,眼眸深处倒映着他的身影时,更是美得令人心醉。 怎忍心呵? 怎忍心让她变成瞎子,让她的潋滟美目失去神采。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