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鸾羽上午只有一场比试,方才已经结束,想着有些事情宜早不宜迟,便径直往蒲竹居去了,不过走得一步一踟蹰,内心颇为煎熬。 而另一边的袁少谏也不是什么二傻子,怎会明知岳星楼图谋不轨还给他带路?自然是在演武场内大摇大摆到处乱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直到日上中天才总算意犹未尽地往山庄去了。 与顾六一同盯梢的弟子已有些不耐烦,顾六怕他坏事,便让他先回去禀报岳星楼事情的进展,自己则继续跟着。 袁少谏在山庄晃晃悠悠,眼看要到中午,他得回去给祝君君做饭——那女人舌头刁得很,现在又受了伤,肯定更不好伺候了。但身后那股不怀好意的气息却仍跟得很紧,而且似乎越来越近,已经有些明目张胆了。 袁少谏苦闷至极,脑子里精光一闪,突然有了个主意,脚下方向一转,直奔向百花谷的院子…… *** 此时的蒲竹居中,百花谷的金氏兄妹左等右等没能把袁少谏等回来,虽然对方说祝君君只吃得惯他做的菜,所以务必要等他回来再做,可眼下也只能自己动起手来。 祝君君在百花谷学艺期间,两兄妹一起进山寻药,等他们回来祝君君也离开了,只从其他弟子口中得知了有这么一个太吾传人的存在。 金川是冷峻木纳的性子,金溪却是乖巧的外表活泼的心,整个百花谷上下就没有她打听不到的事,故而很快便得知那位太吾传人和自家师父似乎关系暧昧,据说还因为举止放浪而惹得谷主师娘发过好大一通脾气。 不过她对此不以为然,自家师父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正经,二十五岁的人就跟五十岁一样,倘若真能出现一个能令他不顾礼数的女子,反而还是件好事呢。 后来在潮州她远远见过一回祝君君,但当时祝君君脸上还贴着冯三娘的皮,美艳有余气质不足,金溪觉得和她自己的想像差距甚远,颇有些失望。之后自家师父还因为她受了重伤,可她却连看也不来看一眼,心里便对祝君君有了几分怨怼,觉得她配不上她师父。 但今日一见,才发现那姑娘原来是之前易了容的,其实长得特别漂亮,尤其是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一眨就像会说话一样,难怪自家师父会因她春心萌动,迷恋至此,如胶似漆简直一刻也不愿和她分开,就连现在都…… 罢了,师父毕竟是个成年人,他的终身大事自有他自己做主,不必她这个做徒弟过度关心,无论那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品性,只要师父他老人家喜欢就好。 ——金溪一面炒菜,一面对自家兄长金川如是道。 金川正在给鱼刮鳞,听了妹妹一番长篇大论后,默默吐出两字:“确实。” 正要换个话题再说说城外那白河村的怪事,忽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上去是个懂武的,却不知为何走得特别磨叽,两人对视一眼,忙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去。 来人正是宋鸾羽。 金氏兄妹并不识得此人,而且师父有令在先,任何人不能进这个院子,便将宋鸾羽拦在了门外:“足下何人?此处院子已有人住,足下不可入内。” 说话的自然是妹妹金溪,哥哥金川站在她身后,满手都是血——鱼的,还冷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颇有几分不好惹的意味。 宋鸾羽怔了怔,抬头看了看院门前蒲竹居三个字,然后疑惑道:“在下元山派宋鸾羽,请问二位……这里……之前住在这里的一位姑娘还在吗?” “原来是元山派的宋少侠,失礼了。” 金溪挑了挑眉,抱拳行了一礼,没想到对方居然是那位鼎鼎大名元山派宋鸾羽,这人来找祝姑娘作甚?难道他也和祝姑娘有关系? 不过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是肯定不可以放他进去的:“不过你来得不巧,祝姑娘现在有事在身,不便见客。” 有事在身?不便见客?宋鸾羽蹙了蹙眉,直觉有些不对劲。 但面前这两人从衣着看应是百花谷的弟子,百花谷虽避世不出,却也是名门正派,想来不会故意堵门。 “二位,在下前来是有要事要与祝姑娘说,若她不便见人,那在下隔着门说也是无妨。”宋鸾羽让了一步,却坚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