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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不见 (上)


么对得起为你牺牲的他?」连哲南自知下手过重,轻拍任之宁的肩膀两下,试图安慰与表达歉意,却遭到对方甩开手。

    他以为任之宁正在气头上,转移话题道:「整夜没睡,我先回去补眠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虽然我们不再是同事,但往后感到无聊或寂寞,还是欢迎你来这里找我谈天。」

    连哲南见任之宁一点反应也不给,叹了口长气,瀟洒转身,踏步离开基地,惆悵地道:「月明党聚共追梦,曲终人散当阔时。」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任之宁刚得知萧仁身亡的噩耗,如今又听见月下筑梦解散的消息,心中顿时涌现「彷彿遭到全世界遗弃」的落寞感,不禁放声哭哭啼啼,却也无人可对自己嘘寒问暖。

    待眼泪流得差不多以后,哭得不成人形的她犹如孤魂野鬼,在外头游荡了好一阵子,这才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朝承租的寓所归去。

    沿途经过大门深锁的坐享人生饮铺,回想起初次见到萧仁的那一眼,泪水却再次淹没了双眼。

    来到寓所大门。

    任之宁发觉钥匙遗失,心想大概是在坠楼时掉落的吧。

    所幸昨夜至今已遭受数次挫折的洗礼,她对此不以为意,致电烦劳住在楼上的房东太太帮忙开门。

    回到温暖的家。

    以往听见开门声响,便会衝至门口迎接主人的咪咪竟不知去向,呼唤数声也得不到半点回应。

    从贾玛莉的叛离至咪咪不见猫影,前后不过经过短短数个小时,人事变迁之剧却恍如隔世,低落之情不可名状。

    任之宁连洗澡的心情都没有,脱掉鞋袜,摸黑走至床边,打算倒头就睡,醒来便回老家寻求爷爷奶奶的慰藉。

    她回顾起连哲南的那一掌,泪眼汪汪地心想:「好啊,你们都不要我了,是吧?没关係,老娘大不了把坐享人生关掉,回老家跟爷爷卖蚵仔麵线,以后再也不回来啦!」

    她不禁哼了一声,使劲往床上一扑,不料却撞到似曾相识的结实物体,吓得滚至床下!

    任之宁不明所以,起身走至电源开关处开啟日光灯,赫见萧仁文风不动地躺在床上,虽不知是死还是活,却已令自己的心境由绝望谷底衝上极乐天堂!

    她以为贾玛莉听见自己的心声,偷偷将遗体摆在这里,于是上前察看萧仁是否尚有气息。

    她将食指贴在萧仁的人中,感到带有暖意的气体徐徐呼出,喜不自胜,尖叫出声,随即又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不禁寒毛直竖,向后退开两步。

    「骆选虽然油腔滑调,实际却是个道道地地的纯情男孩。而你看似正人君子,对旧情人以外的异性毫无兴趣,结果一来到女儿闺房就大剌剌地躺在床上,一点也不知道害臊,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变态!」任之宁犹疑半晌,上前戳了两下萧仁的脸颊,见对方完全没有反应,再回想起钥匙遗失这件事,顿时恍然大悟,明白此乃月下老人的用心。

    向来口无遮拦的连哲南竟然会正经八百地说出那番话,未免过于可疑,反倒让人觉得是在开玩笑。

    任之宁注视着萧仁的睡容,忆起在医院守候的那一晚,甜蜜滋味占据心头,于是有样学样,搬了张木凳,趴在床边陪伴对方。

    当夜回忆歷歷在目,画面看似如出一辙,情意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加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任之宁哪里还睡得着觉?

    她情不自禁,将头倚靠在萧仁的左臂,调皮捣蛋的食指则是不住在对方的手背搔来捏去,娇声细语道:「你肯定相当喜欢我吧,否则怎么会三番两次救我?既然如此,平时为何要故作冷漠?当我的心不会痛呀?你这个讨厌鬼。」

    想不到摘掉虚偽面具以后,她的肉麻功力丝毫不输骆选,反差之大不比副教主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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