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确实什么长处都没有,学歷还是三流大学文凭,外表跟外贸协会也勾搭不上边,倘若立场交换她也想问句凭什么。 正当她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圆场,关月朗在这时拉起她的右手至桌面上,露出无名指上成对的三环戒,轻浅一笑,「他老人家说了,爱屋及乌,没有其他要求。」 既然关家最高指挥都这么说了,再追问下去就是不识好歹,眾人笑开一片,免不了把酒言欢,在关月朗的闢护下,自然是没人敢邀若水喝酒,但是果汁喝多了不免就想跑厕所,她以此为藉口,终于得以出去透透气。 「不会喝酒是吗?」 洗手间外,两人不知怎地就碰在了一块儿,叶柔掏出唇蜜补妆,她擦乾双手,不好意思就这么离去。 「有空聊聊吗?」?不待她点头,叶柔便逕自迈开步伐走至包厢外头的庭园造景,若水跟在她身后感叹,感叹自己何时才拥有那份淡定从容的气质。 「单小姐在安业工作多久了?」 没料到她会突然开口,若水一怔,訥訥道:「两年多一些。」 「这么早结婚,不觉得还没玩够?」 若水讶异的停下脚步,「你怎么知道我们结婚了?」 叶柔转身,脸上的笑显然掛不住,「他已经表态捍卫主权,我还能不明白吗?」 见她一头雾水摸不着边际,叶柔内心一涩,苦笑着,「他让你冠上自己的姓氏,就是最好拒绝我的方式,你不用这样看我,我承认一直喜欢关月朗,七年来从没有间断,但他从不肯轻易卸下心防,因为他心里有一个你。你以为今晚真是为我接风洗尘?关月朗从不时兴这套官僚作风,他在宣告,关家有了新的女主人。」 若水一时无语,一直知道关月朗城府深,但不知道竟是如此深沉,她突然可怜起眼前的女人,她其实也不想这样伤害他人,只可惜她拥有关月朗,就是对许多人的伤害。 「你喜欢他哪里呢?他面瘫、又不好相处,老爱训诫我多用脑思考,就连吃醋也不曾见他有过一回,倒是我一天到晚喝闷醋,爱上这样的人其实很辛苦啊,希望他好、又希望他不要太好,拚了命想打鸡血提升自己,可是资质駑钝,恐怕努力一辈子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只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他让我景仰,让我不得不努力迎头赶上,就像泰戈尔曾说,我不能挑选最好的,是最好的挑选我,我唯一不输你的,是拚了命朝他奔去,不替自己留后路。」 如此出人意料的发言让叶柔颇为讶异,她以为,关月朗选择她,只是看中一个傻白甜,实际上,单若水不傻,她只是乐天知命。 这般意外让她的心境更为复杂,心上涩意更胜,在此之前,她始终深信被任命在国外替他开拓江山,虽然距离远,却是有着比谁都密集的联系,总有一天会等到他的承诺,却未料原来一切只是自己臆想,世界上最悲惨的,不是那人的婚礼,新娘不是自己,真相是,他们从没有过开始,有的,只是她的妄自多情。 回到饭局上,若水看着叶柔的笑容里掺了点落寞,她也食不下嚥,喝了碗甜汤便结束晚餐。 返家的路上,若水难得的安静,她将从叶柔那接过的礼物塞到关大少怀里,闷声道:「这本书就算是中文版我也看不懂,送我这个不如送抱枕好,我睏了,想睡。」 关月朗接过东西,也没问她闹什么彆扭,而是趁着红灯空挡取来外套盖在她身上,「睡吧,到家喊你。」 什么嘛,就这么乾脆?都不问问人生什么气? 若水偷偷睁一隻眼,见他开车开得专心,像个没事人一样,想着自己要是突然撒泼起来也奇怪,不如等回到家,关起门来该吵什么就吵什么去,于是缩了缩身体躲回被体温熨得暖暖的大衣里,没有意外的,立即糊涂睡了过去…… 待在细碎的交谈声中醒来,她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家,还被安置在床上睡得妥妥当当,连睡衣也换上。 赤脚下床溜到了书房,若水见他才刚闔上笔电,显然是刚处理完公事,她瞥了眼时间,都半夜了不止,而她还睡得这么香,真不是贤妻该有的表现。 关月朗一见某人立在门口犹豫的模样,开口喊她,「若水,过来。」 她慢慢跺了过去,一眼便瞧见躺在书桌上的书,睡前刚累积的新仇与旧恨一起来,立即瞥了瞥嘴道:「我就看不懂这种书,送我这做什么?你怎么没说我喜欢看的是小黄书?送我那什么的阴影还比较对我胃口,而且我天天面对一个资本家,还需要看什么资本论吗?小光还说我脑袋光滑,她才光滑,他也光滑,你更……」 她像个坏轨的收音机重复着句子,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