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堂洗了个澡回来,一边擦头发一边警惕地盯着被她扔在玄关的那团黑乎乎——一旦有异常她能很快速地把人踢出去。 “喂,你能说话吗?” 闻溯问完才觉得自己在说废话,她见那人久不动作,犹豫片刻,抄起家里唯一可以算武器的砧板一点一点地靠过去。 掀开那团布,漂亮得有些攻击性的容貌一览无余,毫不夸张地说一刹那就照亮了这灰扑扑的屋子,让闻溯不自禁地后仰身体,避开直面而来的冲击。 这个世界的人的颜值平均来说比蓝星人高一些,毕竟是x基因占主要的先进人种,但是像这样的容貌,她在电视里网络上也没见过。 按照普遍规律来说,社会地位越高的人越漂亮,富人能挑选基因来传承,穷人只能靠变异,这种容貌不可能是十八线c城里土生土长的。 似牛乳般的淡白金色长发从黑布中倾泻而出,像古典壁画里的天河一样,闻溯下意识地把它们全部捞起来,不忍心这洁净的发丝被地板上的灰尘沾染。 那人终于睁开了眼睛,在灯光照射下冰蓝色的眼睛更蒙上一层雾气,折射出耀眼的光来。 闻溯紧张地坐直了身体,四目相触时她看到了那人脖颈间束着的白丝绸凸出的喉结,于是不自在地移开目光,等待着他的动作。 壁画一样美艳得不辨雌雄的少年注视她良久,然后轻轻靠上她的膝盖开始上下蹭着。 像只猫。 她几乎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那亲昵地挨着自己的白金色毛茸茸的脑袋,深呼吸后颤抖着开口:“你好?” 还没等闻溯组织好语言,啜泣声又响起,那人宝石般的眼睛里不断涌出泪水,几乎打湿了她的裤子。 “怎么了?”闻溯慌慌张张地说,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还被绑在身侧,更别提双腿都被迭起来捆住。 她以为他痛,很快地解开束缚着他的绳子,那些绳子的材质还有些特殊,她费了好大劲也撕不开,最后还是在他口袋里发现了一把折迭小光刀才切开。 四肢一被释放,香风扑袭而来,少年把她直直扑倒在了地上,凭借着修长的身体将她压得动弹不得。 闻溯还没来得及举起光刀威慑,他已经蹭上了她的颈脖,滚烫柔软的嘴唇不停地在她的耳边摩擦,像是在缓解什么一样。 迟钝的她这时候才闻到空中弥漫开来的栀子香,浓郁得几乎要让她被熏晕过去。香气很好闻,但是因为太过馥郁让她身体下意识排斥起来。 她才想起自己是个beta,按照自己从生理课学来的知识,她是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的。 探上他腺体的指尖像是沾了火一样烫起来,闻溯失声质问:“你是omega?” 少年还在压着她,闻言浸满水色的眸子抬起来看向她,不说话,但是俯下来找她的嘴唇,被闻溯偏头躲过后依旧不放弃,就着她的脸颊一侧细细啃咬,像是对她的不配合很委屈的样子。 作为一个单身beta,闻溯从小接受的教育是beta内部消化,omega这种天鹅肉是属于alpha的。全国omega的人数不到alpha的一半,所以omega和beta的结合可以说是天方夜谭,涉事beta轻则会被人戳脊梁骨,重则接受殖育部调查劝分手的那种。 闻溯不想结婚,也没心情恋爱,她只是庆幸自己不是有发情期的ao性别,可以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艰难地赚钱上。 从小到大她几乎没见过omega,几乎之外的唯一一位还留下了不小阴影。 两年前首都不知道哪家的富公子omega逃婚到c城,那段时间c城几乎全城戒严,所有alpha都被禁足在家不许外出,每天都能看到保卫队在大街小巷排查,直升机在上空24小时盘旋。 从首都拨来的警备给她带来了大麻烦,作为一个黑户,闻溯花了一大半积蓄才混过户口排查,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而且作为beta,她又被征调去做社会服务,原本下班时间从七点延长到十点,还不加薪。 所以在下夜班回家的路上,看见小巷里鬼鬼祟祟的人影,惊鸿一瞥间他们正脸相对,对着那张与搜查令百分之二百相似的美丽的脸,闻溯后退几步,饱含恨意地按下了终端的报警键。 不过后来的事情她一点也记不得了,只知道那天自己回到家一觉睡醒后终端多了十万加索——寻人有功的福报——至今都被她存在银行里,是她老闻家的命根子。 虽然她已经记不清那个omega的长相,但也算是见过了点世面,可以说领先了99%的beta,值得在晚年吹一吹。 ——但是omega发情的大世面,她是真的没见过啊! —————— *一些有意义伏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