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了,原来,她爱那个人爱到可以容忍他的存在。 他不过是她至爱之人的容器罢了。 “抱歉……”裴述失了魂般嗫喏着,他不该瞒着她,不该自以为是地认为可以随便为她而死。为了她,他也得活着,让这颗心脏自然停止。 “阿姐难道觉得我是坏人?” “我只是个兼职送货的啊。” 祈律笑了笑,重新发动车,车速瞬间提速到百码,“既然阿姐都发话了,我哪里会不听。” 裴述感受到自己的安全带松开了,他一侧的车门自动打开,簌簌风吹进,刮的脸生疼,车外的景色都变成了高速后退的线条。 祈律盯着后视镜的裴述,抬高了帽檐方便自己能看清他后面的惨样,嘴唇轻启:“现在,下车吧。” “停车!会出人命的!裴述,你不要下去!”如果说此前江若若对祈律的凶残还停留在回忆里,那此刻她真的对祈律的变态可怕有了实感。 “这就不敢了?”祈律轻蔑地吹了声口哨。 “你跳下去,说不定还能留着一条狗命去求你哥,让他帮你。” “说起来,我今天还送了他一份大礼,估计现在焦头烂额吧,不知道会不会管你呢……” 祈律的语气就像朋友间在开玩笑,每一句话都像巨蟒一步步缠紧裴述,让他退无可退,只有这一个选择。 江若若懂了,如果裴述不跳,祈律不会留他性命,裴以安那边还被祈律绊住了,难怪裴以安匆匆离开,本该阻拦裴述离开也没出现。 可若是裴述现在跳了,这个速度也九死一生。祈律根本就没想过让裴述活着离开,只想玩弄他。 “不……”江若若泪眼朦胧地看着裴述,她都不知道该作何抉择了,如何劝都不是。 裴述知道祈律料定自己不敢反抗,他是司机,自己若是反抗,说不定一车三命,更何况,若若还在他手里。他听闻过祈律的狠厉,人家刀尖舔血,自己不过是螳臂当车,他不能鲁莽,只能去为若若寻找一线生机。 “等我,我会活着去见你……”裴述笑了,风吹乱了他的金发,他的蓝眸在日光下如海般深邃,沁着泪,破碎的美。 他转身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沉闷的撞击声伴随骨裂的声音。 江若若捂着胸口,她被安全带束缚在座位上,不敢回头,不敢哭诉,也不敢在祈律面前表现出心痛,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压抑着极端的情绪。 她不信神,但她此时在心里疯狂祈求祷告各路神佛耶稣基督宙斯贞子,东西结合。 江若若害怕祈律突然变卦,折反补上几枪,她的手指甲抠进了手心,别过头假装不在意。 祈律似乎也有些意外裴述的决绝,他讨厌这个男人,很烦躁。后来的路上,他沉默着没有再问她。 直到车停在了私人机场,祈律打开车门,在后座捉住下意识后退蜷缩的她,他攥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分开她紧握的手。 他摩挲着她手心那深深浅浅的指甲印,看着她慌乱的神情,目光晦暗阴冷:“你记住,你是我的阿姐,是我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