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染,就是黑袍人,黑袍人就是莫修染! 一刹那想通。 “娘娘,咱们回梨雪殿吗?”步撵走到分岔口,松香问道。 “去静亭州。” 他如何将声音伪装成老者,她不知道,可是回想起招式细节、身量体型,以及偌久以来他们找不到任何踪迹,唯独只剩下这一种可能。 “若有何疑,可来静亭州寻吾。” 静亭州是太后给裴天师安排的静居之所,位于皇郊泉山,环境极雅。 这句话是他以心识传音,她接下琉璃净瓶时,所收到的。 算上与温长然去晋国时,虽几番接触不多,此人身上那种洞明世事的通达、不同世俗的渊澈,却使人印象深刻。 陈纭想这样的人该是高高在上、山林雾野谪仙一般地生活着,怎也会掺杂皇家俗务。 她不记得被黑袍人掳劫那次,被他所救。 自然也不知,他是为她而来。 若非感应到她的痛苦沉郁,竟如厮之久不肯消散,他断然也不会插手俗世之事。 “娘娘,陛下说您需静养,不允您出宫。”派去请旨的小太监回来禀道。 陈纭所乘的马车已到了宫门口。 她决定的事,不会因为他不允便作罢。 摸出御令,门口的禁卫军乖乖放行。 这还是陈怀自己塞给她的,就是怕她在后宫中受了委屈不能反抗,见此御令如同蜀王本人,任何人皆不可犯。 昨夜陈怀问她为何不拿出来对付兰芳仪德妃等人时,她谎称丢了没找到。 也没有坦白自己主动入寇一事。 “五哥心疼妹妹吗?”她笑靥甜甜捧着他的脸,“就是喜欢五哥心疼……五哥的心只能放在妹妹身上才好呢。” 她偏执的占有欲,乃至病态的依赖,让他无奈妥协。又心疼。 “纭儿,拿你怎么办才好?” 那般宠溺旖旎的嗓音,使得耳根酥酥痒痒,心间灿灿。 为了五哥,与五哥为她所做的相比,她所受的苦根本不算什么。 “娘娘,到了。” 陈纭未曾想泉山竟是如此高耸陡拔。马车只能停在山脚下。 长长的石阶,容宁背着她拾级而上。 “容宁,慢点儿。” 她紧锁着秀眉,额上渗出薄汗。 尽管被人小心翼翼背着,伤处摩擦到的疼,石阶不平颠簸带来的疼,只能默默忍受着。 容宁是自己想门路来到蜀王宫的,今晨刚抵达,她正好身边需要用人,就让他留下了。 听到她养病的消息,他便心生挂念,偌久没听闻她康复回宫,只觉得不安,数次提请,想来看她,被绿竹拒绝。 他便数次潜逃,又巧知知和被武馆的人抓回去。 后来绿竹也是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打动,告知了她实际在蜀宫的消息。 “细节别问,娘娘现在就是养在蜀王身边,她很安全,你去了也不许多问多说,娘娘如有需要,你就在她身边护卫一阵子,能做到么?” “绿竹姑娘放心,在下谨遵咐命。” 绿竹觉得主子身边确实需要多些人保护,听到她被后妃诬陷的消息,不知道多焦心。 幸而她先见之明,让容宁去了。 闻言他放缓了步子,以内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