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纷乱,小妖精……齐王身上所扛的担子,远比你我想的更沉、更难。” 是啊,他很难,可是谁又不难呢? 那个高座上,享受人臣俯拜敬仰,必然也要承受为君者应有的责任与担当。 她无权怨怼谁,沉约对陈国所作的策略,也不过是一种理性的选择,是对自己的家国百姓生存负责任的一种做法。 捍卫自己子民的利益。他是如此,七哥亦是如此。每个国主都是如此。 “早些回去吧。”她不动声色退开他的圈揽。 “我明日、再来看你。” 仇喜良的手僵了一瞬,明明近在眼前,却不可触碰的身姿……叫他心头一凉。 原来抓不住,才是最疼。 黑影于太后丧期第十日才出现,刺杀完成,他也为皇宫禁军所察。棘手的是太后密卫,个个都是精锐高手,千里追绞,他将人引至嘉关城,也就是正起烽火的陈齐边陲,一路厮杀,虽受伤,那些密卫尽数覆灭。 “我送你离开。” “去哪儿?” “归陈。” 陈纭看着窗阁外头,沿街招揽叫卖的商贩。这条街极热闹,从早到晚行人不绝。 黑影故意挑在闹市,利于她隐藏。 “你能出齐?” “办法总能想。” “好。” 陈纭应下,既然黑影有办法,她便不必再等仇喜良。 “今夜子时出发,等我接应。” “饭菜不合胃口?”黑影看到桌上未动的饭食。 “不想吃。”她瞥了一眼。 就见黑影坐下,风卷云残地扫尽冷掉的饭菜,就像饿了好几日。 “你为何将自己包得这么严实?”她盯着他的背影。 “生得太丑,怕吓到人。” 经历那么多,让她对人对事少了许多好奇心。 “公主只需知道,我会尽力护你周全,就算付出性命,也会护你。” 黑影拉好面罩,起身撤退。 下午通来客栈内闯入一队护卫,一进门迅速控制住堂内食客与伙计,堵住众人之口。 “这位官爷,小店正经营生不知这是犯了何事啊?” “闭嘴!”掌柜见状想询问几句也迅速被塞住了嘴。 陈纭没来得及听到任何动静直接被闯入房中的几名护卫扣押。 “你们是什么人?” 看服饰不是皇城禁军,亦不是齐国官府之人。 “带走!” 头被黑布袋罩住,手脚捆缚,陈纭感觉被塞入一辆车架。 闹市喧嚣逐渐远去,周围变得安静起来。 偶听母亲训斥孩童的声音。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停住。 陈纭被扛到一间柴房,手脚粗鲁的男人将之丢到地上,后背硌到码放整齐的柴堆,一阵刺疼。 混账…… 陈纭心中暗骂,努力摇晃发髻,借助木柴将藏了刀片的步摇晃下来。 割破绳索,她摘掉头套,外头守着两名护卫。 硬碰硬恐怕胜算不大。 杨若香所下、损伤筋骨的余毒尚未清尽,身子还是时不时地会感到无力。 陈纭环顾,柴房的南面墙上有个小窗,只是位置较高。 借助柴堆爬上去,四方的窗口刚刚好可以通过她的身量。 但要钻出去委实有点难度。 若是头朝外钻,离地面太高,外头尽是光滑墙壁没有倚仗,人还没爬出去她就要头朝下载倒。 若是下半身先朝外,这边又没有足够的高度支撑让她能先将双脚送出。 想了片刻只能将目光放在这些柴火上。 陈纭将另一面的木柴一点点往上堆,不敢发出声响只能小心翼翼。 结果柴堆得太高,等她轻手轻脚踏上去,轰然一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