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难掩震惊。燕王的关注点是不是有些偏?这是重点吗? 卜妈妈显然也被镇住了,等反应过来,忍不住说:“王爷,您还没问今日情形原委呢,怎么按王妃的一面之词,直接发落定罪呢?” 顾徽彦的眼神殊为不悦,他淡淡扫了一眼过来,但是只是这一眼,险些让卜妈妈惊倒在地:“我是不是之前说过,她是燕王妃,燕王府内宅唯一的主宰。她说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旁人不需要知道原委理由。我说话从不说第二遍,这是唯一一次破例。你们这次听明白了吗?” 地上跪倒一片人,他们顾不得地上冷,全都以额触底,大气都不敢出。卜妈妈更是冷汗涔涔,她惊惶地跪倒在地,脸颊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做出臣服认罪之态。即使这样,卜妈妈的脸色都煞白煞白的,显然吓得不轻。 卜妈妈虽然是沈家陪嫁,可是她来王府已经许多年,内心里也早把这里当做归属。可是自卜妈妈进府以来,唯有老燕王妃逝去的时候,她才见过燕王如此明确又可怕的私人情绪。 顾呈曜当然气卜妈妈仗着他的信任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可是卜妈妈到底是沈王妃的陪嫁,从小看着顾呈曜长大的老仆,现在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颜面全无,顾呈曜实在看不过去。他只能顶着巨大的压力上前一步,对顾徽彦低头说道:“父亲,卜妈妈今日言行有失,是我平日疏忽,管教不力之罪。请父亲宽恕。” 顾徽彦连头都没回,只是清清淡淡地说:“你该求情的不是我。内宅之事,概由她主持。” 院子里的人狠狠愣怔,而顾呈曜只是怔了一下,就接受良好地对林未晞拱手行礼:“母亲,今日是儿臣失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冒犯了你。母亲旦骂旦罚,我绝无二话,唯有请母亲看在卜妈妈多年劳苦的份上,原谅她昏老之罪。” 林未晞刚看到顾徽彦的时候除了吃惊,其实还有些忐忑。有了前世的经验,林未晞还挺担心丈夫向着自己人的,可是顾徽彦的表现却出乎意料,他甚至都没有问为什么,直接便训斥其他人,现在更是连顾呈曜的面子都不给。 内宅当然都是女人的天下,但是夫家和娘家不同,人都有亲疏远近,丈夫更亲近从小相处到大的自家下人,实在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林未晞从前最大的奢望便是夫家明理,夫婿能辨明对错就是天大的幸运,她甚至都没有想过,丈夫会不问缘由,直接护着她。 顾徽彦现在就站在自己身边,有了燕王,林未晞的底气瞬间足了起来。林未晞从前想都不敢想,顾呈曜竟然还有向自己求情的一天,林未晞总算明白狐假虎威是什么的感觉,她心里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脸色上更是矜贵持重:“不敢当世子这种话,毕竟我不过是继母,对王府来说恐怕还是个外人。我自知比不上世子的亲生母亲,对于沈王妃留下来的忠仆老奴,又怎么敢发落?别介过两天世子和世子妃又要到外面诉苦,说我这个继妃不知轻重,迫害前人留下来的忠仆。毕竟,我连沈王妃留下来的菜单都改不得呢。” 顾呈曜的脸色看不清楚,可是顾徽彦却很明显地皱了下眉:“他们竟然和你说了这种话?” 对着顾徽彦,林未晞冷嘲热讽的腔调立马降档,很是乖巧无害地眨了眨眼,抬头抿嘴笑道:“有王爷在,他们当然不敢这样说。只是……” 林未晞说一半留一半,自觉说话的艺术特别到位。顾徽彦只从刚才透露出的只言片语就已经很生气,现在听到林未晞这样说,神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看了顾呈曜一眼,眼珠黑沉沉的,无形的压力亦扑面而来:“你还真是出息了,竟然因为几个刁奴,就过来忤逆母亲,还质疑她的决定,给她委屈气受?” 顾徽彦向来情绪内敛,这已经是相当重的话了,而且这是德和智两个方面的责难,忤逆母亲,是为无德,不便是非,是为失智。这实在是很严重的指责,更别说这话还是从顾徽彦口中说出来的。 顾呈曜的脸色变白,身侧的手紧了紧,最后只是将头垂得更低。顾呈曜本人沉默得一言不发,而剩下的人却快要疯了。 卜妈妈自小视顾呈曜为日后的指望,早把顾呈曜看作私人物件,说是命根子也不为过。而高然呢,嫁作世子妃是她人生中最骄傲的事情,现在自己的荣耀和勋章被人这样责备,她哪能受得了。 卜妈妈急的眼睛都红了,简直恨不得以身代之,而高然气得在心里直骂,真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堂堂燕王竟然也这样昏聩? 卜妈妈和高然的动静当然瞒不过站着的三个人,林未晞瞟了一眼,只当看不见,顾徽彦什么都没说,顾呈曜皱了眉,喝道:“卜妈妈,世子妃,不得无礼。” 卜妈妈对燕王畏之甚重,被顾呈曜这样一说,她就更害怕了,再着急也只敢低头。可是高然在燕王府待得时间短,和顾徽彦更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