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捷安被奕君强拉进去会议室,不情愿地走到离父亲对角的地方坐下。 奕君对着钟从义微笑欠过身,「您应该是伯父。你好!我是捷安的朋友。」 钟从义露出苍白的笑容,「你好!你认识捷安很久了吗?」 奕君点头,「八年多了。是在医院认识!伯父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找捷安?」 妇人替丈夫开口:「从义他这几年身体不好,特别想念台湾,今年是回来做心脏支架手术,前几天开刀,想说身体好多了才出院,这回还没到朋友家就来找好久不见的大女儿,想一起吃个团圆饭,解解多年的相思之愁。」 「思念!哼!谎话,大谎话!」捷安不屑的说话。 奕君抚着捷安的肩膀,「捷安,别这样!」 捷安站起身,冷眼看着钟从义,「团圆饭不必了!我已经习惯在医院跟朋友过,话说完了可以回去了吧!」 「捷安!」奕君拉着她的手。 妇人也站起身,「别这样!我跟你爸多年,知道他是如何打拼,很多事都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这句话触怒捷安,眼神转为愤怒。 「当年是谁陪他在台湾打下根基?结果呢?为了自己的野心、事业,狠心拋下陪他打拼将近二十年的糟糠之妻,迎娶高官的女儿。可知道她是怎么生活?为了栽培我,专心让我读书,白天上班,晚上兼差帮三家小企业汇整帐款,身体累垮,引发家族病史乳癌,发现已经是第三期。这些你知道吗?关心过吗?」 钟从义撑大双眼看着对他埋怨的捷安,「我…」 捷安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你当然不知道,还风风光光地再迎接第三春,生了孩子,而且还是男孩,圆了妈没有帮你达成的愿望,正在欢欣鼓舞,怎么可能会关心被你遗弃的前妻!」 钟从义低下头,「我知道对不起你们!这些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始终没有忘记要来弥补你们。」 「弥补!哈...哈…哈…哈…哈…!」 捷安流着泪狂笑出声,引来奕君关心地轻搂,「捷安!」 钟从义跟妻子互看一眼,不知所云地再望向捷安。 「怎么弥补?人都走了。妈为了赚取生活费,撑着化疗之后的虚弱身体还去工作,出车祸走了的时候,你就连弔念也都吝嗇,短短来个几分鐘便走。这些年来,妈流过多少泪水,吃过多少苦,你又知道吗?关心吗?当年谁说要是在大陆打拼出事业会给她过好日子,结果呢?都来不及了!」 这是奕君不知道的事,深藏在捷安心中的痛苦,难过地从后头抱住她。 钟从义闻言老泪纵横,就连身旁的妻子也挽着他的手掉泪。 「我知道错了!不该丢下你们。我很愧疚!可以请你让我偿还…」 「偿还什么?」捷安依旧怒视他们。 妇人回答:「你啊!从义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就是为了一偿心愿。你是他的女儿,希望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彼此有照应跟关怀。」 捷安摇头,「不!我没有爸爸!」 妇人再说:「你不能否认啊!毕竟你身上流有他的血。」 捷安听到这句话,理智断了线,「我讨厌身上有他的血!」 「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啊!」妇人回答。 捷安摇头,转头看到会议室角落的办公桌上有美工刀,掰开奕君环抱自己的双手走过去。 奕君看到捷安眼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