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缀着朶朶浮云,青青草原如波浪般随风起伏,风吹草低处偶见牛羊低头嚼食,湛蓝的大河自山头奔流而下,空气清爽乾净到让人胸口都疼了起来,一声鹰唳响起,让骑在马上的时璧抬起头,望着那自金阳下横空掠过的飞鹰。 面对眼前的美景,时璧却有些心不在焉,揉揉略带红肿的双眼,她特意将身子再往前挪些,以不碰到身后的呼延漠野为原则,「谢谢你带我出来透透气,不过若能让我自己骑匹马,我会更感谢你。」 「不成,你风寒初瘉,肩伤也尚未完全復原,我不能让你自己独骑。」他没事人地伸出手环住她的腰,「再说,早上你也没少打我几下。」 时璧的俏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你说要带我去的市集在那?怎么还瞧不见影子。」 他抿唇微笑,「快到了,就在前边不远。」随即拉起马繮纵马疾行,而跟在身后的兰儿、双成及数名守卫也随即策马追上。 待打扮成普通商旅的眾人来到市集,只见人来人往,叫卖声四起,各种货品、首饰、毛皮,甚至牛羊都有交易,让时璧大感兴趣,开始兴奋地东探西望,而她对服装首饰的摊子视而不见,反而蹲在药草摊前翻弄起不同于平地的高原药材,不停地对摊主东问西问。 在旁的呼延漠野见她一脸兴致勃勃,甚至和摊主的对话也显示出她对药材的深度了解,不禁扬起眉,「你真是让我越来越好奇了,除了身怀武艺,你竟还懂医?」 「我的…某位长辈是箇中高手,我跟他学过一点点。」发现自己不小心又露出以前的习惯,时璧吐舌道。 「是寧姨吗?」他笑问。 「你怎么知道…寧姨?」吓得滑落手中的药材,她惊讶地望向他。 「你睡着时常喊着爹和寧姨,这两人在你心底应该很重要,自然影响你也最大。」他捡起她掉在地上的药材,「据我所知前庆君忙于国事并不懂医,那应该是寧姨了吧。」 「寧姨是公主的乳母,不只精通医术而且还很疼爱公主,不过已过世数年了。」双成镇定地接口,脚下轻轻地踢了踢时璧。 「是啊是啊。」时璧心虚地应道,偷偷在背后悄悄用手比了个叉叉,寧姨对不起,我绝不是咒你死啊。 接着她微瞋地看向呼延漠野,「你半夜不睡觉吗?没事听我说梦话干嘛。」 「我最近很浅眠」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一点动静就很容易醒来。」 时璧露出疑惑的神色,「这简单啊,要不要让我配付安神的药方给你,你就会比较好睡了。」 他无言地瞪着一脸无邪地她,接着狠狠地揑了她的粉颊一把后,摇头转身走开。 莫明其妙地摸着发疼的脸颊,「你干嘛捏我?很痛吔!」 她正想追上前去,却被呼延兰儿拉住,挤眉弄眼地对她低声道,「无瑕,对不住,我今早不是故意打断你们的,不过话说三哥这些天可每日都洗冷水澡降火哩。」 听到兰儿提到早上的事,时璧双颊腾的红了起来,但还是不解地望向兰儿,「洗冷水澡…」随即醒悟她话中的意思。 「也是,夏天那么热,洗冷水澡凉快些。」乾咳两声,她装作听不出兰儿话中的含意,转身往旁边的玉石摊子走去,随手拿起一块玉石假装瞧着,只是满脸羞红却怎么也遮掩不住,终于理解为什么呼延漠野老说兰儿个性直爽得过头了。 ※※※※※※ 逛了一上午的市集后,呼延漠野又带着时璧至附近的民家请求暂歇用餐,雪国人民皆热情好客,听得他们是最近自庆国返乡的商人,更是热情地招待。 不过当肤色黝黑、满面风霜的老人家搂着约三岁大的孙子,谈到之前因打仗而一去不回的长子时,他看向时璧及双成,「这两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