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感谢同学你救了我!” 虽然眼睛还是混浊的,但我眼前的她明显还有呼吸,还活着。 仿佛刚看见的那幅凄惨的景象只是错觉,我本来以为她是如遗书所写的,对人生绝望而选择死亡。 “那个啊,虽然说不太出口,但比起生活发现临死之前更为痛苦呢。真是困扰。” 她一边不好意思地弄着头发,一边对我说着。 也就说还是怕死吧? 我忽然失去了兴趣。 我见过很多像她这样的人,想要通过死亡去逃避问题的人。 然而这种人往往到临死之际,还是会选择退缩。 “不要轻易地选择去死,会给周围人带来麻烦。” 我嘴上仍在劝说着,脑内却在琢磨着找借口离开。 然后对方完全没注意到我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有些不怀好意的微笑。 “话说你和我一个学校的吧?你叫——” “白丞。” “哦白丞,话说,你是小混混吗?”她瞄向我用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臂。 我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你身上全是伤痕?”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明明是一双十分浑浊的眼睛,然而那一眼,却让我有些恍惚,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 我愣神了一瞬,才猛然惊醒。 “胡说些什么?” “诶?我没看错哦,刚刚你把我救下来的时候看到的,伤痕很多呢!是怎么了?被欺负了?还是被家里人打了?” “……”实际情况与她猜的大差不差,我很想摇头否定。“关你什么事?” 有些多管闲事了吧? “诶?还真是啊!” 她一脸惊讶的表情让我更不爽了,我瞪了她一眼,露骨地表示不快。 “走了,再见。” 我拿起书包转身就走,一秒都不想多留。 愤怒是主要原因,但其实也有害怕的成分在里面,我怕她会说些多余的话。 比如说『抱歉不小心说到你伤心事了』这种话,又或是『对不起,你都这么坚强的活着了,我还这样寻短见真是不知足呢。』这种话。 我脑内就这么模拟着可能发生的场景,右脸颊上突然传来了冰凉的触感把我拉回了神。 扭头,就看见她微笑着,那笑容就如她手里握着的那瓶橘子汽水般清澈爽朗。 她笑着把橘子汽水递给我,说:“缘分啊,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特别的存在呢。” 我的嘴巴张开又合上,然后再张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虽是这么想的,但我还是接过了那瓶汽水喝了下去,充足的气泡在我舌尖上跳舞。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