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来,扰乱他人清净,可他的警告未完,苏辰安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靖哥哥,你就别为难竹安大哥了,他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话至此,纵使有心,罗靖也不好多说什么,反而到了夜晚和对方道晚安时,语重心长的开口: 「小安,我明白你在等江公子回来,但你可曾想过,这将近一个月来,江公子的随侍除了送东西上门,未曾说出江公子的归期,」见苏辰安神色黯然,罗靖续道:「一个连期限都给不了的人,小安,靖哥哥不希望看你等待到最后,面临失望的下场。」 是了,苏辰安盼了将近一个月,仍是等不到江玄要回来的消息,连问竹安,对方也是支支吾吾的,摆明他也不清楚。 在等待的同时,另外,外头陆陆续续有媒婆上门来提亲,苏辰安已是及笄,有多少大娘妄想得到她这位媳妇,正虎视眈眈着。 罗姨没瞒着媒婆上门的消息,包括哪几户人家的公子,她也细数给苏辰安听,有不少是她视如兄长的大哥,她才发现,原来他们看她的眼神,早在不知不觉中產生变化。 苏辰安内心闷闷的,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其实说来还是得怪她自己,从未想过他们对她的感情,是否跟她一样情同手足。 虽然抱歉,但苏辰安仍是坚定回绝,面对一张张熟悉的面庞,他们之于她,始终是家人。 大部分人都尊重苏辰安的决定,罗姨也是顺其自然,小安喜欢谁,又心悦于谁,她不会干涉阻挡。 偏偏有一人,至今仍是鍥而不捨的,让苏辰安除了江玄这项大烦恼外,又多了个新的困扰,那人便是傅少南。 不在媒婆口中的其一,傅少南是某日亲自上门,诚意十足的问苏辰安,是否愿意嫁给他,当下震惊十足,可有了多位大哥的前车之鑑,苏辰安很快恢復过来,「南哥哥,对不住,但辰安并无嫁入王府的心思。」 「是因为玄兄吗?」 以为傅少南会跟其他人一样,却不想他一开口,无疑是戳中苏辰安内心的伤痛。 三月了,她插在花瓶里头的蜡梅,已从含苞到绽放,很快花季就要过了,那人始终没有消息。 一个月的思念、一个月的隐忍,她把所有该有不该有的情绪全往肚里吞,假装自己每天都很快乐很自在,实则憋得快到临界点。 她不是没把靖哥哥的话给听进去,而是她心底还是相信着江玄,他不是那种会欺骗的人、不是会食言而肥的人,但有时她会在深夜睡不着时,禁不住问自己一句,她到底在等什么? 江玄连一句承诺都没给,忽然就这么消失了,消失在她的世界中,她自问,花有何用?信又有何用?见不到他的人,她只能睹物思人,然后呢? 梳妆台的抽屉放着竹安交给她的每封信,至今她从未拆开过一封,明明很想知道对方写了些什么内容给她,但她就是赌着一口气,非要对方亲自来向她解释,为什么不告而别。 说她幼稚也好,任性也罢,但她就是气不过。 没有被发现的难堪,反正天香楼的大伙也都一致认定她喜欢江玄,藏都藏不住,只差在她承不承认罢了,就由着所有人说去。 「对南哥哥,辰安只当是兄长,仅此而已。」 话意至此,傅少南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而是微扬嘴角,「小安,别急着拒绝你南哥哥,就如同你对玄兄,对你,我是不会轻言放弃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