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朱邪拍拍胸口的黑漆笔杆,对笔帽上的金属光泽十分满意。 留下这句话,她便不再看老男人畏惧的神色,带着合同走出院长办公室的门,头也不回地上岗报到去了。 从今往后,这家医院,写作男科医院,读作诛邪医院,是她的地盘。 一周后,一个俊秀的美青年走进医院,不幸成为了本院康复治疗室的第一位患者。 治疗室在一层,室内装潢简明,门正对望向户外草坪的落地窗,窗左靠墙是白色病床和隔帘,窗前是木质茶几浅绿沙发椅,窗右摆着些看不懂的检测设备。 靠门这侧的办公桌对摆着两张转椅,桌上置电脑,键盘,台灯,立放在简易书架上的医学专业书,躺在桌面的资料若干,以及纯透明玻璃水壶水杯——只有一个水杯,显然没有招待别人的意思,是女医师自己用的。 女医生背后靠墙角有一个立柜,摆满医疗用品,紧挨立柜是暂时没有放任何物品的长桌,桌下抽屉若干。 美青年打量完一圈,不安地盯着桌子对面戴蓝色医用口罩的女医师,把自己的黑色鸭舌帽压低很多,在暑气里感到了寒意。 可能是这个房间空调温度调得太低了吧,男青年把自己重工刺绣的潮牌外搭拢紧在领口,紧张地开口道:“我叫翟星,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朱邪从电脑后抬起头来冷声道:“我有问你的名字吗?”荧屏的蓝光映在她的黑框眼镜上,镜片像结了霜。 “没……没有,对不起。”面对医生总想道歉,似乎是人类的天性,翟星的小白脸吓红了。 他小心翼翼地瞄一眼女医生的眉宇,没看出生气的表情,这让他松了口气。 “在我面前,你只是个患者,忘记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记住了吗?患者。”女医师声音平静。 “嗯……”翟星走神地想,她真好看,看着冰冷,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要回答:‘医生,我记住了’。不要支吾含糊,医患之间必须绝对坦诚,记住了吗?” “医生,我记住了。”翟星开始觉得热了。 他的废物经纪人还不算完全没用,选的这家民营男科医院,地理位置偏僻,不容易被狗仔跟拍,可以隐瞒行踪前来——最特别的是,居然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女医师。 女医师,那不就是福利吗?经纪人在车里冲翟星窃笑说,他都恨不得染个性病去让女医师摸摸了。 做治疗的时候,会被她的玉手摸到……那里吗?翟星斜眼偷瞥朱邪望向电脑屏幕的侧脸,从口罩白色挂耳旁露出一小片半圆形的米色肌肤,在鬓角的碎发下若隐若现。 如果她能摘下口罩该多好,露出的一定会是张符合清冷气质的冰山美人脸吧。 朱邪面无表情,盯着电脑上记录的患者自陈症状,内心在狂笑。 连续一周高强度熬夜,每天只喝两杯水,还不知道自己的尿道为什么痛? 笑发财了!这个巨婴男爱豆。 她才不会告诉他,很可能只是症状最轻的尿道炎,多喝水就能调理好呢。 她也不会像一般医生,开个尿常规检查,超量开一把消炎药就放他走呢。 朱邪从五条腿的黑色转椅上站起身,优雅地掸平白大衣衣角的褶皱,从身后物资摆放整齐的医疗用品玻璃柜中取下一次性白色橡胶手套,慢条斯理地从指尖拉到手腕。 背对着翟星,她忍不住欣赏了一会院长亲自帮她整理的柜子,分门别类的透明柜门后一颗灰都看不见——院长孝心感人,拿出了堪比伺候亲妈的功夫。 两列四层的柜子,她从右下角的格子里取出三个塑料验尿杯,回身的瞬间,看见翟星爆红的脸颊。 “看见那边茶几下的纸箱了吗?去拿两瓶水喝了,尿三杯。” 尿三杯……女医师说话这么直白吗?翟星羞耻地点头,走过去弯腰取水,拧开瓶盖,仰头就咕咚咚喝起来。 喉结在他青春洋溢的白皙脖颈上滚动,伴随他渴饮的咕咚,连串水珠从唇角蜿蜒溢出,流淌在他小猫相的幼稚脸颊。 啊,果然是巨婴,喝水都喝不明白。朱邪掏出钢笔,不耐烦地用镀金的笔帽在桌上一下下点着。 听见这催促般的声音,胯下一阵刺痒,他忽然就来了尿意,连忙把水瓶顿在茶几上,快步走来,拿起桌上的验尿杯就要出门。 “患者,你要去哪?”冷淡的声音截停了他的脚步。 “去……卫生间啊?”翟星疑惑地转头,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我可没有进异性卫生间的怪癖,”女医生抬起清寒的睫毛说,“就在这里尿,让我看见。” “什么!”翟星惊跳起来,顿时感到小腹一阵坠胀,“你……你!” 当面看人尿尿,不是流氓吗?翟星惊得脖子都红了,然而看向女医生成熟而专业的眼神,他又不禁觉得自己想多了。 女医生忽然叹了口气,叹气的声音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