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朱邪很会。 朱邪有心理学双硕士学位。 下午,钱到账了。 “Fire!”她对着小区楼下的野猫兴奋地一喊,猫夹着尾巴蹿到了车底盘下面。 没劲,猫也不懂她的乐趣。 朱邪啃一口老冰棍,把手机重新放到耳侧,回院长一句“知道了”。 院长说翟星办了就诊卡,缴完上午的诊疗费,还买了一个疗程的康复治疗套餐,挂朱邪专家号,现在正等她去做检查。 哎呀,才过去几个小时,又想尿了?朱邪暗笑:“小猫猫,男人的尿可真多!你说是不是?” 刚从轮胎边露出两只耳朵的猫又给吓回去了。 “朱医生,我怎么回他?这边还等着您写治疗方案,和患者商议会诊时间,您知道的,人家搞演艺的行程满。” 翟星就诊前,经纪人为了保证私密性提前打点过院长,院长知道翟星有钱,见她真能把人套牢,语气愈发谦卑。 朱邪嚼着冰棍默默算账,一个疗程一个月,一天一千人民币,这才三万,远远不够。 三万,已经高过普通三甲医院同龄外科医生的固定工资。 那种没事就劝病人挂葡萄糖点滴、开止疼片的传统圈钱法子?太慢。会诊走穴?倒是赚钱,性病科不配。 把人困在医院,赚住院费,拉长疗程,来钱才快。 “就说,我今天值夜班。”朱邪挂断电话。 听说朱邪值夜班,翟星和经纪人软磨硬泡,申请住院一天,惴惴地憋了一小时尿,终于忍不住去卫生间。 他问护士要了棉签,藏在紧绷绷的裤兜带进有隔门的蹲位,自己蹭一会马眼才能尿出来。 其实……他还想要副橡胶手套,扶着,但没好意思。 感觉肉里面比来医院前更痛了,看来他真得了罕见的病,病情加重了——女朋友不肯和他做爱,难道也是觉得他的阴茎恶心?和医生一样? 翟星不安地想着,往自己病房走,边走边在酒精味里熟悉环境。 这家私立医院建在城郊城中村边沿,从窗口隔着寂寥的工业园大楼,能望见仿佛很近的青山山脉;大学城在一站外,步行范围内有别墅区。 自然与工业,贫富与知识,交织21世纪的奇观,凝聚成此地——现代化过程的畸形儿。 医院规模很小,当年选址恐怕是想尽可能凑近别墅区,走小而精的路线。 从前行情好时年门诊量也不足万,更多接待的是周边村民,如今医护只剩五十多人,背街的独栋,只有四层,没有院子,直接接壤街道的苍蝇馆子五金杂货店。 普通病房在二楼,20台病床,四楼则有5个独立病房,翟星自然去了四楼,鬼迷心窍地选在404。 经过普通病房时他侧眼一看,里面空荡荡只有惨白的床铺,荒无人烟,一路遇见的医护也个怀心事,只等下班,没人来敷衍他。 爱豆是艺人里最没路人缘的,日夜劳碌的医护连上春晚的明星都认不全,没人认出翟星,出道即巅峰,解散成素人,他的宿命。 在质朴到压抑的病房里,翟星寂寞地打手游打到一点,终于等不及睡了,梦至最酣,下巴忽感一阵搔痒。 漆黑病房中,长发女鬼立在他床边,一动不动俯望他的脸,缓缓把一条裹尸布般的黑带子放在他颈前。 是陈雨镜,来告别她的星星。 这氛围,搞得跟遗体告别仪式似的,但凡门口站的是个普通人,早就被吓死了。 还好门口站的是镇不住的邪祟。 朱邪啪一声把灯摁开,这下换显了形的女鬼慌张了。 陈雨镜第一反应看向翟星的脸,哥哥没醒,再回头去看门口,是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 完了!被抓了,哥哥的睡颜真好看,要被当成跟踪犯了,给她发律师函能不能亲笔签名?趁现在偷拍睡颜吧,回家就烧切页砸立牌,可恨的翟星! 追星降低人的语言组织能力,陈雨镜的脑内急出了爱恨错乱的交响乐。 在她准备束手就擒的时刻,女医生走近,停在三步之外轻声说:“你就是新来的护工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