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姑娘将大业置之脑后,更是亲自下厨,给那位姑娘包饺子,不知那位姑娘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有这个待遇。 水月还想再催,镜花比了个‘嘘’的手势。 既然公子想包,让他包便是,公子心里还能没数,怕是比她俩还清楚。 朝曦姑娘就是生气了,不想见他。 俩人悄悄退至门外,没再继续打扰,只静静站在院里,默默守护。 里屋有一面窗户大开,正对着床,可以将屋里的景象尽收眼底。 公子身上披了一件黑色浪纹的厚披风,但是里头穿的依旧还是朝曦姑娘给他买的衣裳,风格也不是他常穿的黑色,是朝曦姑娘喜欢的桃粉,发带用的是天蓝,与桃粉完全配不上,朝曦姑娘的审美堪忧,偏偏公子竟然任她折腾。 有衣裳也不换,依旧如此这般顶着不太适合他的扮相,桃粉和天蓝,再加红色腰带,无端显得公子活泼了些。 公子自小老成,又身在皇家,穿衣打扮容不得半分轻佻,他也一直做得很好,二十多年从来没有松懈过,一朝落难山村,变成了这样…… 朝曦姑娘当真奇人也。 “镜花姐姐,你说公子何苦呢?”水月想不明白,“既然喜欢朝曦姑娘,为什么不将她带去京城,美人大业,鱼和熊掌兼得。” “许是公子尊重朝曦姑娘吧。”镜花也不太懂,“朝曦姑娘不适合京城的尔虞我诈,公子想让她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不沾半点尘埃。” “以咱们公子的能力,在京城也能保啊。”水月还是不解,反问道。 镜花摇头,“公子树敌太多,若一个照顾不周,朝曦姑娘便有可能香消玉损,再者说京城那个地方,只有将朝曦姑娘困在身边才能保她安全,朝曦姑娘自由惯了,能答应吗?” 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说,朝曦姑娘可能没她想的那么喜欢公子,从晓得公子在她手里开始,她们便一直追查她的身份,能查到的东西很少,倒是意外发现她有养动物和人的习惯。 很多病人明明没到住下观察的地步,她也会让人家住下,等那人一走,换下个人继续躺着,如果实在没有病人,她便花功夫养动物,将受伤的猫狗带回来,亦或是帮隔壁刘大娘喂猪和牛羊。 就这样连续三年都没有断过,若是别人可能单纯以为这姑娘善良,救小动物,帮忙照顾病人,替没空喂猪喂羊的刘大娘喂,简直好到没话说,只有镜花看出了不一样。 朝曦姑娘单纯只是寂寞,她想让人陪着,如果公子走了,她很快又会找下个人继续陪她,有没有公子都一样。 公子也该看了出来,所以没勉强。 毕竟到了外头,人更多,朝曦姑娘不寂寞了,那他算什么? 公子骄傲了一辈子,怎能容忍别人将他当成一个取暖工具,所以不带她去京城并非是公子冷血,是朝曦姑娘与众不同。 她根本不懂爱是什么,留下来陪伴她的人有老人,孩子,女子,也有男子,甚至是动物,公子于她而言,与那些人根本没什么区别吧。 “公子出来了,去准备雨伞。”俩人聊天的功夫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雨,朦朦胧胧,竟没人注意,还是镜花首先回过神,折身去拿雨伞,踩着一双绣花鞋,急急赶了过来。 她还是来晚了,公子已经走了出来,一头青丝上落了点点水珠。 镜花连忙将伞撑开,打在这人头顶。 公子没坐轮椅,自己慢慢小步走着,能看得出来身体还不好,脚步略微不稳,上马车时稍稍滑了一下,镜花赶忙扶住,“公子小心。” 沈斐轻笑,“我没事。” 他站在外头瞧了瞧,目光落在村口,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低头幽幽叹口气,抬手掀开帘子,矮身钻进了马车内。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只有雨水打在伞上劈哩叭啦的声响,一直没人下命令离开,她们便一直等着,许久马车里才有人说话,“走吧。” 那声音带着长长的尾音,似乎很无奈一般,又似乎没有,只是她听错了。 镜花没有过多纠结,与水月一人坐一边马车,挥手让队m.IYIguo.NEt